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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本没在意，但当灰袍人走至身边，他才大吃一惊。
只见那藏在灰袍之下的面容，赫然便是方泽！
“方老师！”
然而方泽却像是没看到江寻一般，将香茗放于案上，便默默退立一旁。
任由江寻如何呼唤，都没有任何反应。
“别喊了，他听不到的。”
段枕书悠然饮了一口香茗，淡淡道，“人傀，已经没有自己的意识了。”
“人傀……”
江寻这才发现，方泽不止行动僵硬，就连面容也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灰泥所覆盖，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灰白之色。
而那双眼眸，更是失去了所有的光泽，空洞无神，与那些被操控的傀儡无异。
“我等本有意收他入庭，但他竟想引起道盟注意，险些坏事。”
段枕书摇头叹道，“这也算是对他的惩罚。”
听到这话，江寻只觉一股寒意直冲心底。
看着方泽，他心中不免涌现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似是看出了江寻的想法，段枕书哈哈大笑：“放心，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道种，我可不会将你也炼成人傀。”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听段枕书的语气，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江寻便不由开始发问。
谁知段枕书摇了摇头，笑道：“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好好修炼，在道盟大考上取得佳绩即可。”
江寻一愣。
他原以为对方是看上了他的极品辟谷丹，想要抓他炼丹。
结果，就这？
“我知你有许多疑惑，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了解。”
放下香茗，段枕书正色道，“不如我们一人回答对方一个问题如何？”
“为表诚意，我可以让你先问。”
左右一时走不掉，江寻便大大方方坐到了段枕书对面。
“你是用何种手段控制我的？”
盯着段枕书的眼睛，江寻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是指这个？”
段枕书笑了笑，手掌轻轻一抬。
下一刻，江寻便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
这次他的意识极为清醒，因此感受愈发深刻。
刚刚那一刻，他仿佛对身体失去了控制权，任凭怎么调动，都无法终止起身的动作。
就如同一具清醒的傀儡，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却只能看着。
甚至，连出声发言都做不到。
“怎么样，感受清楚了吗？”
恢复对身体的控制，江寻正欲询问。
却见段枕书宽大的袖口中，钻出一只斑斓的虫子。
甫一见到此虫，他变感觉全身发热，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此为摄魂蛊，我手上的是母虫，而你身上的是子虫。”
“母虫但有号令，子虫自当从之。”
段枕书伸手轻轻抚摸着那只虫子，似是解释，也似是威胁。
“不过这只是摄魂蛊最简单的运用。”
“若是子虫入得神庭，占据整个脑袋，那寄主本身的神魂便会被完全抹杀，沦为人傀。”
“到了那时，就会和他一样，神仙也难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