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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匆匆给向家两姐弟把脉，望闻问切一番，确认没有感染疫疾后，才往向老爷房间检查。
两姐弟自然是跟着徐来一道进去。
顾影怜站在门外，冷淡而沉默，未有表情的面容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也许是想要打破这空旷的安静，宁尧又是一副要祈求对方惩罚的深情，未等他开口。
带着清冷的寒意的声喉道：“处罚是免不了的，至于你能否承受来自山鬼楼的惩戒，我并不在意，当然，你本是临时被安排在山鬼楼做事的，如果此时你要走，我便做主免了你的罪，如何。”
明明是微微上扬的唇角，宁尧却是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于这个山鬼楼楼主散发的弑杀感，她平日不过是冷漠了些，而此时此刻，却真的如来自深渊火焰里掌握别人命运的阎罗。
我要你死，你就得死，我网开一面，就赦免了你，如何？
原本还以为山涧城无趣的宁尧，心底的有种隐蔽的喜悦战栗，果然没看错，她绝对是个足够有趣的人，这小世界总算是有意思一些了。
“怎么会，被处罚是小人的荣幸，以后小人生是山鬼楼的人，死是刻在山鬼楼的魂，谢谢楼主接纳我！谢谢楼主，小的定会永忠于山鬼楼，铭刻永久。”
泣而跪下，整个人不似是准备受罚的，满面欢喜，抬头望向顾影怜的目光虔诚无比，如同一个忠诚的信徒。
顾影怜就那样，看着他哭，看着他喜悦。
和她以前常常光顾的戏院的小生还真是像啊！
背在身后的手没克制住，手心被指甲抓伤，她望向府外的方向。
“说来也是巧，今日来向府的是临时兵，而你也是山鬼楼临时来的，啊，都是临时的呢，不过你看着与那些混子倒是不一样，若不是看府衙的人仁慈，论我山鬼楼的手段，可不是麻袋一套那么简单，可惜了。”
说完，便是遗憾地摇了摇头，下巴一抬，示意宁尧别跪了。
“确实，不听话的人，怎么能死得其所呢！”宁尧投其所好的舔着笑脸。
“哈哈～”顾影怜轻声笑。
“不愧是兜兜转转还是来到我们山鬼楼的人，真合心意。”
风划过向府混乱的地面，杂物掺杂着落叶滚向顾影怜身边，她抬脚一踩，就停在这吧，省得其他人无意受了伤。
房间内传来向娇娇的惊呼：“动了动了，父亲的手动了，谢谢徐大夫，谢谢......"
略带着哽咽的声音，听起来更是柔弱不堪，庆幸而惊喜。
隔着窗口，她的目光盯着外头，眼中的坚定更甚。
本没留意的向云，猛地抬头，心中惊恐姐姐的执念怎又变得如此浑浊深沉。
刚想再确认一次，向娇娇早已收起复杂的眼神，又往床边一坐，拉着父亲的手，喃喃道：会好起来的，父亲，女儿一定会救您的！
想必是看错了吧，向云如是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