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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还算是’？”
“唉……”邹正垣长叹一口气，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说：“婴儿出生有严重的唇腭裂，也就是所谓的‘兔唇’。”
杜明贤纳闷：“B超的时候没检查出来吗？”
小许媳妇解释道：“她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小丫头照顾自己都费劲，哪有钱去做产检？”
“是。自然，也没钱治疗了，我接着说——她上周末刚刚回来，还住在原来那个非法改造的地下室…”
“您不会是为这事要查处她吧？”杜明贤自己所住的出租屋虽然不大，但起码只有两个人而且是二室一厅；但也有不少人是4人、8人甚至更多人住，更别提是那个空间更小而且连照明都没有的地下室了！杜明贤曾经见过一次，觉得如果自己住在那种地方肯定要不了几天就会疯掉的！
“当然不是，我没事闲的干嘛让那么些人都无家可归？事情是发生在那个孩子身上，他……死了。”
小许媳妇最听不得这个，当即眼泪就掉下来了：“天哪！真可怜！那姑娘本来一个女人带孩子就辛苦，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生支柱，现在一定悲痛欲绝吧？”
“唔，这个就不清楚了…”
见邹正垣措辞模糊，杜明贤有些猜到了他想说的事情：“是小纪没有照顾好婴儿，导致其早夭的吧？”
“不，是她今早报警，亲口说是自己拿枕头捂死了婴儿。”
杜明贤愕然，小许媳妇也被吓得连哭都忘了。
“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吧？虎毒尚且不食子啊！更何况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呜呜…呜…”
“你情绪不稳定，接下来就别听了，我跟小杜说吧！”
小许媳妇点头如捣蒜，赶紧离开了，估计是着急回家去看孩子。
“我来是想问你，之前有没有发现这姑娘有什么精神方面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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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孩子前一个月我就没见过了，但再往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也和我提过说就算一个人也要好好抚养孩子。”
“这样啊…”
“是因为孩子的先天缺陷，不至于吧？”杜明贤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只是导火索之一吧。她应该是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加上居住环境恶劣，刚出生的婴儿照顾起来很麻烦经常啼哭不止吵得她半夜睡不着；同屋的几个人也颇有微词，甚至把她和孩子赶出去过——这都是她自己说的。”
“然后呢？”
“今天早上，孩子哭闹不肯吃，打翻了她从老家带来的最后一瓶奶粉。本来昨晚就没睡好又被哭声吵得精神崩溃，再看见孩子…特殊的面庞后，就想着反正他将来也会一辈子又穷又受歧视，干脆就……”
“太过分了！”杜明贤义愤填膺：“不想养孩子不要生啊！或者自重些从一开始就不要怀啊！！”
“自重啊…呵呵，你指望一个连保险套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明白自重？”
“如果是我说的算，我一定要让所有准父母都先通过考核才能怀孩子和生孩子！想要提升居民素质唯此一招！”
“工作量太大啦，也不现实！唉…可怜那孩子了，错来这人间走一趟，希望能够投胎转世到更好的人家吧！”
邹正垣随后问了些基本问题就离开了，连水都没喝，看来情绪也很低落。或许就像他说的一样，这孩子太过纯洁和无辜，不适合这个充满污秽和无奈的世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