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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船屋外流淌的湖水闪烁着微弱的鱼鳞光纹。
“斯内普，你想活下来吗？”伏地魔安静地坐在船屋中心的单人椅上，他比哈利想象中的模样要平静很多。
手里那根老魔杖被他随意地捏在拇指与食指间。
纳吉尼盘成一团在他脚边闭着眼睛，轻轻抖动着蛇尾，看起来有着莫名的惬意。
哈利三人躲在玻璃窗外，小心翼翼地听着里面两人的谈话。
“my lord，我愿意为您，为了您伟大的事业献出生命。”斯内普教授低垂着头，竭力表现自己对他的忠心。
伏地魔轻轻靠在椅背上，已经失去六个魂器的他虚弱了很多，他没有斯内普预料的癫狂焦躁。
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很难和他曾经追求的那位联想起来。
斯内普曾不止一次怀疑，重生之后的他还是不是从前的那个灵魂，但一些细微的小动作又时刻验证着皮囊之下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她在学校是一个怎样的人？”
提起十二分精神应对他的斯内普因为这个问题思维有一瞬间的停滞，“她？您指的是谁？”
不知怎得，他虽然疑惑，脑海中却清晰浮现出奎因兰的模样。
他见过在里德尔庄园肆意妄为，千般纵容的小佩拉，由此联想到创造她的拉文克劳学生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逻辑思考。
“奎因兰，维斯佩拉·奎因兰，一个拉文克劳的学生。”
“她很聪明，也有着异于常人的道德坚守，我从未见过这样优秀的学生，品学兼优的拉文克劳。”
斯内普整理措辞，用最简洁的语言概括了奎因兰在霍格沃兹的七年。
回答后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的他抬眼，无意间看见了椅子上那人脸上惺忪的最后一抹笑意。
这也是他追随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见过他这样轻松的模样。
那抹笑意消失得很快，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长期待在阴暗的室内，视力倒退，和一百多岁的邓布利多一样老花眼了。
“你知道怎样完全掌控这根魔杖，是吗，斯内普？”
刚才的问题似乎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椅子上的人起身捻着老魔杖走到斯内普身边。
“是的，主人。击败它的上一任所有者，就能完全让它为你所用。杀死邓布利多的人是我。”斯内普缓慢地说出最后一句话，他对即将到来的命运坦然自若。
余光看见玻璃窗外的哈利三人，他挪动位置挡住伏地魔往那边的视线。
“你错了，击败他的不是你。”
伏地魔嘶哑平缓的嗓音让斯内普后背发凉，纳吉尼沙沙地移动到他的脚边，冰凉的审视感让他头皮发麻。
“是马尔福家的孩子。”巨蟒缠上他的身躯，舌头在他耳廓边缓慢吐着蛇信子，“你们背着我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对吗？在蜘蛛尾巷。”
“你们都背叛了我。”
平静的氛围里，斯内普不由自主地紧咬着牙槽，身体逐渐僵硬，只有指尖有轻微的抽搐。
他不清楚眼前的人是什么时候知晓了这些事情。
但从他说出口的这一刻，斯内普明白，自己以及马尔福家的所有人都不会有人能活下来了。
伏地魔会杀了所有背叛他的人。
“你说谎了斯内普，显然你对我没那么忠心，也没那么想死。”
伏地魔说完，凌厉的眼神扫过窗户的右下角，一阵黑雾将自己和纳吉尼笼罩，消失在原地。
身处于阴影之下的斯内普在他离开之后开始剧烈喘息抽气，哈利三人翻窗进入将倒在地上的他扶起。
“斯内普教授，他刚才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什么牢不可破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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