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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鸢缓了口气，继续说道“那天夜里，众长老为驱除楼云亭身上的戾气，摆下了万象阵。可秦疾野那个疯子突然孤身一人闯山，破了清蘅宗护山阵法，以一人之力单挑四位长老，并且毁了万象阵。”
“那时楼云亭尚有金身护体，秦疾野没能杀了他，还像当时的你一样，被自己的力量反弹，最后他当晚逃离了清蘅宗。可那楼云亭不知为何，在秦疾野走后，忽然心脉尽断，最后还是以金身为代价，才救了他一命。”
谢卿如倒是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万象阵一旦开启，阵法便连着心脉，阵法被中断，心脉自然也断了。
金身只会阻挡外来的攻击，楼云亭自愿相连心脉，金身自然起不到作用了。
不过……
秦疾野倒是挑了个好时机。
她倒是越发地欣赏她的这个死对头了。
“好，我知道了。飞鸢，过一段时间我一定来救你出去。在这之前，你……”
谢卿如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如今的她，眼睁睁看着好友困于险境，却无能为力。
飞鸢似是察觉到了谢卿如内心所想，恢复了些许血色的嘴唇扬起一抹少年的肆意。
“阿如，你往我灵府里送的灵力够我撑好一阵了，放心，他们还想打探内丹的下落，不会杀我。”
“还有，涯山之战时，你说的话你自己忘了吗。”
涯山之战，是数年前仙门合力讨伐渝涯山秦氏时的战役。
那时的谢卿如十四岁，还只是清蘅宗外门弟子，修为不过是白阶。当时的清蘅宗宗主楼漠因判断失误，导致宗门惨败，四散逃离。
为了躲避秦氏的人，谢卿如以身做饵引开追来的人，救下了飞鸢，自己反被擒获。
后来飞鸢十分愧疚，谢卿如对付不了哇哇哭的女孩子，就说了句“以后我们之间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说抱歉和谢谢。”
……
当时那话本是用来安慰飞鸢的，如今倒是用在了她自己身上。
谢卿如沉默了许久，终究是道了声“好。”
她进来得久了，也不便再停留，驱使着灵蝶从谷中飞了出去。
飞鸢则是目送着谢卿如离开，随后垂眸，感受着灵府内温和的灵力，眼底尽是温情，口中囔囔道“谢谢你。”
谢卿如这一去大概花了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山谷外已是一片寂静，有那么一两个巡逻的弟子还犯起了困。
“唉，别打盹，被莫师姐发现你可惨了。”
那昏昏欲睡的师弟吸了吸鼻子，强撑着眼皮“那咱们唠点什么吧，也好精神精神。”
“嘿，可真有你的。”
“要说精神的事，可不就数一月后的仙门大会了么。”
“哦对，今年也不知道哪个宗门弟子能拿魁首。”
“那还用说？肯定是咱们莫师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