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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梅眯起眼睛。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我觉得祁正阳真不是个东西，为了撇清自己，把自己的老婆推出去，算什么男人。你要是我老婆，我才舍不得让你吃苦，有什么事，不是应该男人给顶上去吗？”
杜梅把锄头丢到一边，坐在地上，看赖狗卖力的干活。
这个老男人，之前她从来不屑一顾，正眼都不会瞧他一下。
这时候，竟然能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对她说出这番挺爷们的话来。
虽然她知道这不过是一个男人想要得到一个女人的身子说的话，没几分是真心的，但是至少，人家还把她当一个人来看，或者说把她当一个女人来看。
“赖狗，今天你帮我干活，但是我不能因为这个就把自己的身子给你，我还不至于那么贱，你想清楚再继续干活。”
“杜梅，你别装了，你不是说，你跟村里很多男人都有一腿吗？跟别人是跟，跟我就怎么不行了？”
“我说我跟村里所有男人都睡过，你也信？”
“没有睡过，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他们欺负人啊！赖狗，你不会真的认为我是那么贱的女人吧？”
“你贱不贱我不知道，不过你什么都敢说，这一点很特别的。你敢说为什么就不敢做呢？你跟我吧！我会好好待你，你跟我，总比跟祁正阳强吧！”
“赖狗，说归说，我说跟谁谁谁有一腿，那是吓唬他们的，那我现在就去公社告发你对我耍流氓，是不是别人也会信。”
赖狗再蠢，也知道耍流氓是什么罪，那可是要杀头的。
他吓得赶紧道：“杜梅，我跟你开玩笑呢！我看你一个人干活心疼你，就来帮帮忙，没有想要你用身子来报答我。”
“你真的有这么好心？什么也不图，就为了来帮我干活？”
“不图，不图。”
杜梅想了想。
“那你敢不敢跟我一组干活？”
“敢，不就是跟你一组干活嘛！犯法了吗？”
“好，如果你敢跟我一组干活一个月，我就跟祁正阳离婚，跟你结婚。”
“啊……你说的……是真的？”
“你不敢？或者是不想跟我结婚？只想偷偷摸摸占我便宜？”
“我……我怕什么？我赖狗没有爹妈，没有兄弟姐妹，一个孤儿，无依无靠，无牵无挂，就是因为穷，五十多岁了，都娶不到老婆，我想女人，馋女人的身子，我有错吗？只要你敢嫁给我，我就敢娶，你嫁给我，就是我的老婆，我看还有谁敢欺负我。”
自从成为了别人嘴里的破鞋，杜梅的自尊和脸面就被践踏进污泥里。
而踏上第一脚的就是她的枕边人祁正阳。
人人都把她当作一泡臭狗屎。
而这个她从来看不起的又丑又老的男人，却还把她当一个女人。
杜梅继续试探着。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都这样了，别人都嫌弃我，巴不得离我越来越远好，你为什么还凑上来，你不怕被别人笑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