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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先吃点菜，且听我慢慢说来。”
杨悟初虽然很想立刻就知道事情的原因，但也不好生硬的打断别人的敬酒，只好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下去。
“北疆郡跟别的地方不太一样，北疆郡的修仙家族是会派出引灵使搜寻仙苗的。”
“这不挺好的么？这样凡人机会更多了。”
“非也，”皮诚意面带唏嘘的说道。
“如果那些家族是像青城仙宗那样，吸纳仙苗人人平等，那确实是凡人的机会。”
“莫非？”杨悟初说到一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
“莫非他们敢奴役凡人不成？”
想到刚刚皮诚意的所作所为，杨悟初越来越觉得刚刚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奴役倒不至于，但我只能说真实的情况比奴役还要不如。”
皮诚意一边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端起酒杯来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而后说道。
“那些个修仙家族，将探寻到的凡人仙苗带回家族后，起初是会好好培养的，丹药灵石都是管够的。”
杨悟初两人听着皮诚意的话，忍不住的点头，这么听来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皮诚意越说越激动，直接站起了身子来。
“一旦凡人仙苗修炼到练气四层以后，那些个修仙家族的邪恶嘴脸就显露了出来。”
“他们会将修炼以来所有的花费都算到凡人仙苗的身上，更有甚者连修炼时所吸收的灵气都要收灵石。”
听着皮诚意的话，让两人颇为震惊。
他们理解不了这些修仙家族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用意是何。
“他们要这么多灵石做什么，况且别人也没有钱还呀。”
“是的，对于他们的那些账单，几乎没有一个人能还的起，于是他们就会拿出另外一张纸逼迫着凡人仙苗签下。”
听着皮诚意的话，杨悟初似乎知道了那张纸的内容，但还是不敢相信的说道：“包身工？”
皮诚意略带痛苦的点了点头，而后将桌子上的酒坛端起，大口大口的喝着坛子里的酒。
坛子里的仅仅是凡酒，按理说并不能让皮诚意喝醉，但心有委屈的他，却被这凡酒给喝醉了。
带着一丝醉意，皮诚意朝着两人说道。
“我当初就是这琼都里的一个小娃，被那些修仙家族的人给欺骗了过去，足足做了三十年的包身工啊。”
听着皮诚意的话，杨悟初似乎有些理解了他之前乖戾的行为。
很多被欺压久了的人一旦可以欺压别人，他们会不然的学习欺压者的行为欺压别人。
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人与人的相处模式就是如此的。
皮诚意的话似乎还没说完，一边喝着酒一边或是自嘲或是倾诉的说道。
“直到五年前，我才赎身出来，回到了家乡，我的家人早已离开了这里，我的灵根也因为中间劳作过度受到了损伤，我的仙路断绝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拥有灵气的废物而已。”
说完这些话，皮诚意在酒桌上呼呼大睡了起来，只留下两人四目相对了起来。
眼下这个情况，这顿酒是没有必要再吃下去了。
招呼来了小厮，让其将皮诚意扶到后边休息，两人也满怀心事的往他们安排的住处走去。
走到一半，杨悟初忍不住的向东方弘毅问道。
“弘毅师兄，这世道怎会如此这般。”
“悟初，这世道一直都是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