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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宴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大跨步往外走。
“陛下，您这是要去哪儿？”
白夜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苏瑾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御书房？”说完便落荒而逃，以后他再也不敢直视月泉宫的汤池了！
苏瑾连忙跟上，心中满是疑惑，万岁爷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但太医的话他记在心里。
“陛下，您不如先回紫宸殿休息？太医嘱咐过奴才，您不能太操劳。”
白夜宴脚步未停，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朕自有分寸，不必多言。”
苏瑾不敢再问，只能吩咐身边的的小太监去准备补汤。
“对了，把那套寝衣放回紫宸殿。”
苏瑾更懵了？爷这是怕睹物思人吗？搞不懂，搞不懂！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白夜宴坐在龙案前批阅起来奏折，苏瑾站一旁研墨伺候着。
三更天的钟声响起，夜色愈发深沉，窗外的风声带着一丝凉意，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
白夜宴的笔尖在奏折上飞快地移动，朱砂落下，一个个批示格外醒目。他的眉头紧锁。
“啪”一下，把伺候在一旁的苏瑾吓了一跳，目光偷看一下自家爷疲惫的脸，又快速低下头不敢多言。
白夜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苏瑾连忙端上一杯参茶，轻声道：“陛下，您歇一歇吧，已经三更天了。”
白夜宴接过茶盏，微微点头，喝了一口，低声说道：“苏瑾你跟了朕几年了？”
苏瑾一愣。
“陛下奴才跟了您六年！”
白夜宴轻轻放下茶盏，目光看向苏瑾。“六年时间，不短了，朕信得过你。”
苏瑾赶忙躬身。
“陛下厚爱，奴才万死不辞。”
白夜宴沉默片刻。
“苏瑾，假如有一日我不是皇帝了，你该何去何从？”
苏瑾听到这话，直接吓跪了。
“陛下，奴才惶恐，您是龙元国的天，乃真龙天子，龙元国不能没有您？”
白夜宴看着他惊恐的样子失笑。
“朕只是假设儿子，你起来回话。”
苏瑾恭敬的站在一旁。
“朕有时候总在想，如果有一天天下太平了，百姓安居乐业，朕该何去何从？这皇位看着至高无上，却把朕困在这一方天地。”
苏瑾明白自家爷的想法，他是北州的雄鹰，翱翔于天地间，如今为了家族，为了大义折断了自己的双翼，爷这是想回北州了。
“爷，无论您是谁，奴才都会忠心伺候您。”
白夜宴微微动容。
“苏瑾，朕没有看错你，真有那么一天，朕也不会弃你于不顾。”
苏瑾心中一酸，他明白白夜宴的辛苦，却无法为他分担更多。
“陛下，国事虽重要，但您也要照顾好自己。”
白夜宴再度拿起笔。
“明日大典之后，朕要给自己放假一段时间，给朕研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