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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春杏深深看她一眼，“是你欠我的。你说我丑，不就是因为这块疤吗？”
“你两岁的时候碰到烫水差点毁容，是我给你挡下你才能用这张脸跟我说话。
这块疤越来越大，外人都骂我丑八怪，丑鬼，爹娘担心我受影响才稍微多关心我一点，可对你也不差，是你自己多想。”
“而我粗鲁暴脾气，全都是因为这张脸，同学们骂我打我，如果我不强势早就死了。”
春杏神情复杂的看着一身风尘气息的妹妹，“没有告诉你是不想让你自责，可你却觉得自己没错。”
“方秋杏，是你欠我的！”
秋杏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脑子一片空白，她说什么？
为什么自己听不懂？
烫水毁容，替她挡，丑八怪，是她错了吗？
恍惚间好像有了两岁时的记忆，两个小姑娘亲热的拉着小手，然后是尖叫哭声，后来姐姐变得阴晴不定，爹娘也总是抱着姐姐哄，不理她……
小女孩生气，大哭，姐姐哄她被推开，娘打她，然后她觉得爹娘偏心。
秋杏张着嘴大哭，却没有一点声音。
春杏最后看了她一眼，对着男人说道：“我们离婚。”
随后提着自己的东西离开，这趟回家祭祖也没必要了。
看着那个温暖的背影，秋杏跪爬着撕心裂肺大喊：“姐，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春杏脚步微微一顿，头也不回走得更快。
爹娘没了，妹妹也没了，还好，她还有好好的自己。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收场，对三人没有一点同情，任由乘警把他们带走。
火车开到途经站停下，木兮兮赶紧爬起来，车里实在太闷了。
本来脚都迈出去了，看见别人要么提着东西下车，要么有人守着位置，她觉得自己把袋子大喇喇放在床上的行为有点不符合环境。
转身拎起空荡荡的包下车。
啊，外面的空气真新鲜，在站里逛了一圈买了不少吃的才慢悠悠上车，因为她真的不想玩人挤人的游戏。
有些挤不进门的就从窗口爬进去。
等她穿过人头来到自己的位置，对面的小情侣还在，但她的床上却坐着大龄母子俩人？
“你，你没走啊，我们以为你到站了。”那姑娘干巴巴说了一句。
“我下去逛逛。”木兮兮开口解释，随后又看向那两人，说是母子是因为其中一个矮一点的是女性打扮，头发花白，但就是有种莫名的怪异感。
另外的男人长相很普通，但放在腿上的手一直揪着裤子，眼神飘忽。
看了眼手里的车票，她很确定是通票，所以这两人绝对是走错位置了。
“两位，这个位置是我的，你们是不是走错车厢了？”她保证自己的语气很委婉且客气。
男人惊慌的伸出手立马被老太太按回去，她阴沉沉的看着木兮兮，脸上却是虚伪的笑：“小姑娘，你是不是看错了，我亲自带着傻儿子去买的票，对了好几遍都没错。”
“你别是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故意找事。”
一句话让周围的人同情心爆棚，七嘴八舌的指责木兮兮心眼坏，不尊重老人。
木兮兮笑出声，眼睛里带着冷意，这是讹到她头上了？
“孤儿寡母我不确定是不是，但我手里的票就在这，我有必要骗你？
倒是你们，别是看我一个小姑娘家好欺负才霸占我的位置吧？有本事把票拿出来，看看谁对谁错。”木兮兮歪头，嘴角勾起邪笑，有点反派女配那味了。
脑子清醒的看客点头：“对啊，拿出来就知道你们谁在骗人了，我看小姑娘也不像你们说的坏人。”
“有道理，而且小姑娘前面一直坐在这，查票也没问题啊。”
老太婆眼神带着敌意，回头瞪了一下男人，都怪他非要来软卧，她都说了随便找个空地休息，要是被拆穿两人就完了。
“你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儿子是傻的，车票被他撕碎了，但乘务员都检查过了没问题的。”老太婆现在的态度倒是好了很多，佝偻着身子，很是卑微。
“呃，可能是卖票的人搞错了，既然你要坐我们让给你。”
“傻蛋，过来娘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