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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可突然发现，自己才半个多月没回家，父亲似乎就苍老了不少。
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她瞥见了父亲的头发，平日里不太留意的、一向刚强的老苗，不知什么时候，银丝竟已爬满了大半。
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这一位在一线出生入死二十多年，立下数不清的功劳，数次负伤的铁血刑警，真的已经老了。
苗鹤轩拿起茶几上的香烟，点了一根，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有十几个烟蒂。
苗可抽了下鼻子，开口道：“您少抽点烟。”
苗鹤轩微笑点头：“难得你妈不在家，没人管我，最后一根。”
短暂的沉默之后，苗可继续说：“龙组我不去了，特警队我也不回了，您让我去刑警队可以吗？”
苗鹤轩嘴角的弧度深了一些，摇头道：“这你得去请示你们交警大队的领导，我说了不算。”
苗可撇了撇嘴，抬手夺过了父亲手中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我去睡了，您也早点休息。”
离开的同时，她还顺走了茶几上的半包香烟和打火机。
没走几步，背后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刚才有人给我发了一个视频，里面那位苗警官不会是你吧？”
这事儿传得也太快了，苗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转过头，表情没有任何异常的问：“什么视频？”
苗鹤轩用深邃的目光凝视了她两秒钟，挥了挥手道：“睡去吧，明天早点起，第一天报道，得给你的新上司留下点好印象。”
苗可心中一喜：“谢谢爸！”
看着女儿的房门关上，苗鹤轩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回到房间，苗可把自己扔到了大床上。
她心里明白，自己今天做的事情，肯定瞒不过父亲。
可是，她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还感觉无比的安心。
因为她明白，自己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老苗就会给她擦屁股，帮她处理好后续的事情。
“我也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啊。”
她感叹了一句，拿出手机，把今天的事情，编辑成信息，发给了王瑞莹。
她们之间，可以分享任何秘密。
当然，她下意识的隐去了关于婵玉和胡杏的那一部分，变成了完全由她自己独立谋划完成。
大概等了两分钟，王瑞莹给她回了条消息。
“回来请你吃大餐，五顿！”
这条信息换一种说法是：“姐妹儿，干得漂亮！”
今夜注定很多人无眠，愤怒的群众从医院跟到了警局，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学生家长。
他们不在乎天寒地冻，也没有做出出格的事，他们就在那里等着，等一个明确的说法。
技术部门迅速行动，很快就分析出了，那段直播视频不存在造假，绝对真实。
也就是说，杨帆不仅要受到舆论的谴责，还要承担法律责任。
诱导、唆使多位女学生自杀，致人伤残，死亡。
这罪名要是坐实了，最轻也是十年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