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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漫长而煎熬的十天，终于攻克了这版程序的最后一个bug。大鹏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内测后，这款软件得到了全部集团高管们的签收，并顺利获得了上线的批准。
这个消息让两人欣喜若狂，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们迫不及待地等待着软件上线审核的完成，期待着回到上海的办公室继续他们的工作。然而，当大鹏亲自提交调回上海的申请时，他们却收到了一个令人失望的回答：不予批准。
经过董事会对上线结果的评估，软件中缺少了一些董事会成员希望具备的功能。为了满足这些股东的需求，他们需要再次对软件进行改进，待增加上述功能后才能再次申请。
斓暄的心情如同被晴天霹雳击中。
原本，他们计划和承诺好的，在完成第一个版本的开发后，大鹏就可以重返上海。然而，申总却给他们来了这么一出出人意料的缓兵之计。
软件的开发总是充满了变数，一旦在现有的版本上增加新的功能，那就仿佛是要重新开发一个全新的版本。而当这个版本完成后，又总会有一系列棘手的代码bug问题浮现出来。
申总这个时候如果一再以缓兵之计应对，一直要增加开发要求，开发团队又不能拒绝，等到这些功能的bug全部解决后才能返回上海。那么用这个策略，就可以让大鹏一直留在北京。时间长了，慢慢大鹏就可以变为常驻BJ的员工。
斓暄的内心此刻已被怒火填满，她怎么也没想到申总会用这种方式悄无声息地“明”度陈仓，将大鹏从上海子公司轻易调离。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然而，大鹏也陷入了深深的困扰。他能做什么呢？申总并没有明确表示不允许他回到上海，但条件是什么？他何时才能满足这些条件？一切都充满了未知和困惑。
两难中，斓暄不顾大鹏反对，又一次给申总打了电话：
“申总好，上次你承诺过，齐鹏一旦开发完这个版本，让APP成功上线，您就可以准予他回上海，可是APP现在已经上线了，您为什么还是不批准？”斓暄再次质问道。
“斓暄，不是我不准啊，咱们董事说需要加一些功能，本来说‘建议’增加，上线后看到了又说‘必须’增加，我也没有办法啊，只能按董事们的要求来安排。但是目前大鹏的确只能先留在BJ盯团队。”
“可是如果股东可以这样一再地作这种要求，那么APP就可以一直在更新中一直要解bug，那么集团可以一直不批准大鹏回上海咯？但是你已经承诺过第一版上线就可以调回的，而且BJ团队也磨合了几个月了，大鹏肯定是可以远程管理好的！”
“是吗？你怎么知道会一直有bug？你又会写代码了？而且，斓暄，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的工作习惯，他在上海能盯好BJ团队吗？他也很有上进心啊，如果远程管理下团队成绩不好他会很有挫败感的你信不信？”
“我就是了解大鹏，他想回上海，你如果一直挡着他回来，他工作效率和心情都会提不起来的。”
“你怎么个了解法？啊？你说啊，你怎么知道他的想法呢？”
“因为……因为……”
“因为你们在一起了对吧？因为你想他了，你自己在上海坐不住，你的心情会不好，你的工作效率会降低，是不是！”
……
斓暄在电话那头沉默了，最终选择了挂断。申总似乎已经洞悉了一切，不论是他自己观察得出的结论，还是BJ那边的同事们在背后传的小道消息。
但无论真相如何，申总应该就是坚定地认为，他们的关系会对工作产生消极影响。
这就像中学时期，父母面对孩子的早恋问题一样。他们不论自己年轻时是否也曾经历过那份青涩的感情，是否也曾因此分心影响学业，都会一口咬定，孩子的早恋一定会影响学习。
斓暄深知，只要申总抱有这样的想法，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如同被贴上了“有害”的标签，那么无论再怎么挣扎，也难以摆脱这种固有的观念，无论斓暄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的，都是在强词夺理。
木已成舟，异地恋之路漫漫，斓暄与大鹏身处在不同的城市，无法相见，亦无法割舍，这让斓暄深感疲惫。
她已无力再经历一次心灵的磨合，更不愿在无尽的等待中消磨自己的青春。她也不愿再想起自己最初跟大鹏在一起时的动机，那是已经被摒弃的、毫无意义的城府了。
此时她的心，如同秋天的落叶，随风飘荡，无处安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