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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凝侧身看了褚九知一眼，他太高了，她觉得这样看也没意思，于是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不想他与张老大对视，看到张老大眼中的内容徒增伤心。
眼下这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他们站了那么一会，就已经有不少老头老太太凑过来的，花白的脑袋从拐角探头探脑的。
元凝不想成为这些老人的吃瓜对象，扫了张老大一眼，接着将手钻进了褚九知的手里，握住他的手，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的，那就先走吧，我们找个地方。”
说完，也不再看张老大，拉着二狗就走了。
……
茶楼的包房内，元凝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声音让不时打量包房的张老大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然后小心翼翼地看她。
元凝被气笑了。
张老大看着就一副老实巴交，胆小的模样，但是他的想法也一点都不胆小。
简直是不要脸！
元凝扫了一眼非得站在自己身后的褚九知，也没有了以往对待恩公时候的礼貌和温和，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没好气瞪他：“给我坐下！”
本来就被张老大气得想打人，这家伙还给她拧巴。
让他也一起坐下来谈，他还拒绝了，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当贴身侍从。
谁让他当侍从了？就张老大如今这弱鸡样，若是想对自己做什么，她一拳头都能将他给砸倒了。
褚九知似乎被她的语气吓到了，有些不知所措，那双黑黝黝地眸子小心地看她，抿唇，很局促，但是还是乖乖地照做了，就坐在她边上。
元凝见他这么听话，气消了不少，也没有这么气了。
他重新看向张老大，语气嘲讽：“所以，你当初因为女儿的一句话想要让褚九知踏入火坑，如此糟践他，结果，报应来了，现在因为你老了，没力气干活了，被赶出来了，就想重新巴上褚九知，继续在他身上吸血？”
元凝觉得张老大实在是很会想，合着褚九知就该被他利用呗。
原来，褚九知离开后没多久，张老大的女儿与妻主就开始嫌弃他。
或者说，他们一开始就嫌弃张老大，只是当时有褚九知在，不仅能干活，而且看着身板就不好惹，很有威慑力，他们于是不敢做什么。
褚九知一离开，他们自然就不用忍张老大了，直接就找了个理由将他给驱赶了出去。
张老大无依无靠，被扔出了村子，不敢回去，只能一路乞讨。
他运气还挺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一路跟着那些商队或者游客走，然后就被带到了江城来。
江城如今正热闹着，他每日乞讨，能够填饱肚子，晚上就在那些巷子里睡觉。
后来居然被他遇到了一个曾经找女儿路上遇到的熟人，那老人也住在巷子里，听到他声泪俱下的哭诉，心软了，就收留了他，让他与自己一块住。
平日没事就让张老大帮他收拾屋子，兴致来了，就带他到街上去摆摊消磨时间。
就这么巧，那日回到江城，褚九知跟着她下马车逛街的时候，两人对视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