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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照片的人呢?”他抓住老李的胳膊,指节泛白。
老李吓得一哆嗦:“是个老头,拄着拐杖,左脸有块疤,说在研究所工作……”
陈景元!他果然还活着!吴忧立刻转身往研究所跑,那里是市里收藏考古资料的地方,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研究所的铁门已经关了,传达室的老张正在打盹。吴忧翻墙进去,直奔古籍部,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在书架上翻找。突然,一本《邙山考古日志》掉了下来,封面上有个熟悉的“陈”字印章。
日志里夹着张地图,标注着广陵王墓的详细结构,比吴忧之前见到的耳室和主墓室多了个地下暗河,河尽头画着个骷髅头,旁边写着“养魂池”。最后一页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在极度恐惧中写的:“玉衣是钥匙,巫女是锁,池里的东西要出来了……它怕……”后面的字被血渍糊住了。
窗外突然传来树枝摇晃的声音,吴忧猛地抬头,看见个黑影正趴在窗台上,脸贴着玻璃,正是那个旗袍女人!纯黑的瞳孔在黑暗中格外显眼,嘴角还挂着血丝。
他抓起日志就往门外跑,刚冲到走廊,就撞见个拄拐杖的老头,左脸果然有块疤,正用浑浊的眼睛盯着他:“你拿到照片了?”
“您是陈先生?”吴忧的心跳得飞快。
老头没回答,只是指了指身后:“她跟来了,我们得赶紧走。”
两人刚跑出研究所,就听见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女人的尖叫声刺破夜空。陈景元拉着吴忧钻进条小巷,拐杖敲在石板路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那玉衣到底藏着什么?”吴忧喘着气问。
陈景元的脚步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个青铜小鼎,鼎里插着三炷香,香灰笔直不落:“是‘血煞’。刘胥当年用巫蛊害死的人,怨气都聚在玉衣里,靠巫女的魂魄滋养,一旦出来,会害死全城的人。”
他指着鼎里的香:“这是‘镇魂香’,能暂时压制它。但现在香快燃尽了,我们必须在子时前毁掉玉衣,不然……”
巷子尽头突然亮起片红光,女人的身影在红光中若隐若现,旗袍上的盘扣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像是骨节摩擦。陈景元将青铜鼎塞给吴忧:“拿着它,去养魂池,只有那里能彻底毁掉玉衣!”
他突然转身冲向女人,拐杖狠狠砸在她身上,发出闷响:“快走!别回头!”
吴忧看着老头被女人缠住,拐杖落地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最终被一声凄厉的尖叫取代。他咬紧牙关,抓起青铜鼎往邙山跑,夜风灌满了他的衣领,带着种死亡的气息。
再次钻进那个土缝时,吴忧的膝盖在颤抖。主墓室的长明灯已经熄灭,石椁盖不知何时被打开了,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层暗红色的污迹。他想起陈景元的话,玉衣被藏在养魂池,赶紧按照地图往暗河走。
暗河的入口在石椁后面,被块松动的石板挡住。吴忧移开石板,一股腥甜的气味扑面而来,像是无数鲜血混着蜜糖。河面上漂浮着绿色的泡沫,水下隐约有黑影在游动,发出“咕嘟”的声响。
他踩着河岸边的石阶往下走,青铜鼎里的香只剩下最后一寸,红光越来越弱。突然,水面剧烈翻涌,一个浑身覆盖玉片的身影从泡沫中升起,玉片缝隙里渗出黑色的粘液,五官处是两个黑洞,正对着吴忧——是穿着金缕玉衣的广陵王!
吴忧举起青铜鼎砸过去,鼎里的香灰撒在玉衣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粘液顿时缩回缝隙。玉衣人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朝着他扑过来,玉片摩擦的声音像无数指甲刮过玻璃。
就在这时,那个旗袍女人突然从暗河深处飘出来,挡在吴忧面前。她的旗袍已经被水泡得透明,纯黑的瞳孔里第一次有了波动,像是在挣扎。玉衣人挥起带着玉片的手臂,狠狠砸在她背上,女人的身体瞬间变得透明,却依旧没有后退。
“毁掉玉衣的心脏!”陈景元的声音突然在暗河深处响起,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玉衣胸口那块最大的玉!”
吴忧这才注意到,玉衣的心脏位置镶着块鸽子蛋大的红玉,正发出妖异的红光。他掏出工兵铲,趁着玉衣人被女人缠住,猛地跳起来,铲头狠狠砸在红玉上。
“咔嚓”一声,红玉裂开道缝,黑色粘液喷涌而出,玉衣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身体开始瓦解,玉片纷纷脱落,露出里面漆黑的雾气,像是无数冤魂在尖叫。
女人的身影在雾气中渐渐消散,最后看了吴忧一眼,纯黑的瞳孔里似乎闪过一丝清明。暗河的水面开始下降,绿色泡沫渐渐消失,露出河底的白骨,层层叠叠,不知堆积了多少个年头。
吴忧瘫坐在石阶上,青铜鼎里的香彻底燃尽了,最后一点红光熄灭在黑暗中。暗河深处传来水流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泣,又像是在叹息。
他想起陈景元,想起老九,想起那个最终消散的女人。这场由两千年前景王墓引发的风波,似乎终于平息了。但他知道,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吴忧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个熟悉的沙哑声音,像是用指甲刮过玻璃:“你以为毁掉的是血煞?那只是它的壳……”
电话挂断了,听筒里只剩下忙音。吴忧握紧了手里的青铜鼎,鼎身还残留着镇魂香的温度。他抬头望向暗河深处,那里漆黑一片,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苏醒。
水面上的雾气渐渐升起,模糊了河底的白骨,也模糊了来时的路。吴忧知道,自己必须弄清楚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必须弄清楚血煞的本体到底藏在哪里。
他从地上站起来,工兵铲在手里握得更紧,转身朝着暗河深处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浓重的雾气里。只有青铜鼎偶尔碰撞石壁的轻响,在寂静的暗河中回荡,指引着未知的前路。
路还很长,很长……
暗河深处的雾气带着刺骨的寒意,钻进衣领时像无数细小的冰针。吴忧的工兵铲探在水里,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靴底碾过河床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青铜鼎被他背在身后,鼎身残留的余温透过粗布衣衫传来,却暖不透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
雾气中突然飘来缕极淡的檀香,与张教授书房里的味道一模一样。吴忧猛地停步,狼眼手电的光柱刺破白雾,照在前方一块突出的岩石上——那里摆着个小小的香炉,三炷香正燃着,青烟笔直地往上飘,与雾气纠缠在一起,像是条扭动的白蛇。
香炉旁压着张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个残缺的符号,正是之前在耳室石门上见过的镇煞符,只是这张符的末尾多了个箭头,直指右侧的溶洞。吴忧走近了看,发现黄纸边缘有烧焦的痕迹,像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
“陈先生?”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暗河里回荡,撞在岩壁上又弹回来,变成无数细碎的回音,听着像有人在暗处窃笑。
溶洞里传来滴水的声音,“嗒、嗒、嗒”,节奏均匀得像是某种计时的装置。吴忧握紧工兵铲,侧身钻进溶洞,洞壁上的钟乳石垂下来,像倒悬的獠牙,手电光扫过之处,能看见石面上布满细密的划痕,像是被指甲抠出来的。
走了约莫百十米,溶洞突然开阔起来,中央的石台上躺着个黑影。吴忧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光柱直射过去——是陈景元!老头趴在石台上,拐杖掉在脚边,左脸的疤痕在白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后背插着根断裂的钟乳石,石尖上还沾着暗红的血。
“陈先生!”吴忧冲过去扶起他,手指探到颈动脉时,却发现皮肤冰冷得像块石头,早已没了搏动。老头的眼睛圆睁着,瞳孔缩成个小黑点,死死盯着石台中央的东西——那是半块破碎的红玉,正是之前被他砸裂的血煞核心。
石台上刻着圈诡异的纹路,像是用鲜血画的,红玉的碎片就嵌在纹路中央,碎玉的缝隙里还在渗出黑色的粘液,缓缓流向纹路的边缘,像是在填充某个图案。吴忧突然想起《邙山异闻录》里的记载:“血煞破壳,需以血亲为引,方能重塑本体。”
难道陈景元是……他的目光落在老头左脸的疤痕上,突然想起张教授说过,陈景元的祖父曾是广陵王墓的守陵人后裔。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原来这不是巧合,从一开始,陈景元就在用自己的血完成某种仪式。
溶洞深处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像是齿轮转动的声音。吴忧猛地回头,手电光照向黑暗中,只见石缝里缓缓滑出块石碑,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是用隶书体写的,开头一行赫然是:“广陵王刘胥血誓:吾魂不灭,待血煞现世,必屠尽刘氏宗亲,复我王国……”
后面的字迹越来越潦草,像是刻碑人在极度癫狂中写的,反复出现“血亲”、“献祭”、“重生”这几个词。吴忧看到最后时,手指突然顿住——碑尾刻着个名字:“守陵人陈氏,世代供奉,不得有误。”
原来陈家世代都是守陵人,陈景元的失踪根本不是被邪祟缠上,而是在完成祖辈传下来的使命。那个陌生电话,那个引导他来养魂池的提示,全都是老头设计的,目的就是让他亲手打碎血煞的外壳,好让本体借陈景元的血重生。
黑色的粘液已经填满了石台上的纹路,形成一个诡异的人形轮廓,碎玉的碎片在轮廓中央微微发亮,像是颗跳动的心脏。吴忧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恶心,胃里翻江倒海——这根本不是什么血煞,是刘胥用自己的魂魄和无数冤魂炼制的邪物,玉衣是容器,守陵人是养料,而他,成了帮凶。
“嘻嘻……”
女人的笑声突然在溶洞里响起,比之前在主墓室听到的更加凄厉,像是有无数个声音叠加在一起。吴忧的手电光扫过洞壁,只见那些钟乳石的阴影里,浮现出无数张女人的脸,都长着纯黑的瞳孔,嘴角淌着血,正是历代守陵巫女的魂魄。
她们的身影渐渐凝聚,变成那个穿旗袍的女人模样,只是这次,她的手里多了把青铜匕首,匕首上刻着“广陵”二字,显然是墓里的陪葬品。女人一步步走向石台,黑色的长发拖在地上,在粘液里留下蜿蜒的痕迹。
“该献祭了……”她的声音忽男忽女,像是无数个魂魄在同时说话,“还差最后一样东西……”
吴忧突然意识到她指的是什么——是他!陈景元的血只能让血煞重塑本体,要让它彻底苏醒,还需要一个“外来者”的精血,而他,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外来者。
他猛地抄起工兵铲,朝着女人砍过去,铲面却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打在石台上,溅起串火星。女人的身影在火星中扭曲、分裂,变成无数个小小的黑影,像蝙蝠似的扑过来,撞在吴忧身上,冰冷的触感瞬间浸透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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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台上的黑色轮廓突然剧烈起伏,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碎玉的光芒越来越亮,映得整个溶洞都泛着红光,那些黑影撞在红光里,发出凄厉的尖叫,瞬间化为青烟。
吴忧趁机往后退,后背却撞到了块冰冷的岩石——是死路!溶洞的出口不知何时被落下的钟乳石堵死了,只剩下条狭窄的石缝,仅容一人爬行,缝里黑漆漆的,不知通向哪里。
“跑不掉的……”女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黑影重新凝聚成她的模样,手里的青铜匕首在红光中闪着冷光,“你打碎了它的壳,就得负责让它活……”
她突然扑过来,匕首直指吴忧的胸口。吴忧侧身躲闪,匕首擦着胳膊划过,带起道血痕,鲜血滴落在地上,瞬间被黑色的粘液吸了进去。石台上的轮廓猛地一颤,红光骤然变亮,竟在岩壁上投下一个巨大的影子,长着 horns(角)和尾巴,像是传说中的恶魔。
“快……快走……”
微弱的声音突然从脚边传来,是陈景元!老头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指向那条狭窄的石缝,嘴角溢出黑血,“石缝……通……通往后山……”
吴忧这才发现,老头的手里攥着块玉佩,正是之前在耳室找到的血玉珏,只是这枚玉珏的背面刻着个“逃”字,显然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女人的匕首再次刺来,吴忧抓起血玉珏,猛地往石缝里钻。石缝狭窄得只能匍匐前进,岩壁上的尖石划破了他的后背,火辣辣的疼,身后传来血煞苏醒的嘶吼,震得石缝都在摇晃,碎石不断往下掉,好几次差点砸中他的头。
爬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微光,还传来隐约的虫鸣。吴忧拼尽全力往前挪,终于从石缝里钻了出来,摔在片柔软的草丛里——是邙山的后山!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狼嚎,带着山林特有的野性。
他回头望去,石缝里透出阵阵红光,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血煞的嘶吼,像是整个山体都在咆哮。吴忧知道,血煞已经彻底苏醒了,它被困在溶洞里,暂时还出不来,但这只是暂时的,一旦它冲破溶洞的束缚,后果不堪设想。
后背的伤口疼得越来越厉害,血已经浸透了衣衫。吴忧撕下衣角,胡乱地缠在伤口上,刚想站起来,却发现手里的血玉珏变得滚烫,像是在燃烧。他摊开手心,只见玉珏的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与石台上的血纹一模一样,只是这些纹路正在缓缓移动,像是在绘制某种地图。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又是那个陌生号码。吴忧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电流声,接着是个苍老的声音,像是陈景元,又不太像:“玉珏会指引你……找到最后的封印……”
电话挂断了,听筒里只剩下忙音。吴忧握紧发烫的血玉珏,抬头望向邙山深处,那里的夜空被红光染成了诡异的紫色,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逃走。血煞是因他而彻底苏醒的,他必须找到所谓的“最后封印”,阻止它危害人间。那个声音说得对,玉珏上的纹路肯定是某种地图,指向那个能封印血煞的地方。
吴忧从地上站起来,尽管后背的伤口疼得钻心,眼神却异常坚定。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红光最淡的东北方走去,那里的山林更加茂密,月光都难以穿透,像是个巨大的谜团在等着他。
脚下的落叶很厚,踩上去悄无声息,只有血玉珏偶尔传来的滚烫触感,提醒着他身上的使命。吴忧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是真正的封印,还是另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但他没有选择,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夜风吹过山林,带着血煞嘶吼的余音,远处的红光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吸。吴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茂密的树林里,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通向那片未知的黑暗。
路还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