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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忧却皱起了眉头,这么多武器,绝不是一个巡抚能动用的。他突然想起地图上标着的“密道”,难道还有别的出口?
“搜!看看有没有别的门!”他对众人喊道。
苗人们立刻分散开来,在库房里翻找。吴忧则盯着巡抚,突然注意到老头的靴子底比常人厚,他用刀挑开靴底,里面果然藏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更,西城门接货,勿误。”
“西城门?”吴忧心里一动,“你在跟谁勾结?”
巡抚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就在这时,一个苗人突然大喊:“找到了!这里有个暗门!”
众人围过去一看,只见库房角落的石壁上有个不起眼的石门,上面刻着个小小的“明”字。吴忧的心猛地一跳,这是大顺军的记号!难道这里不仅是军械库,还是当年遗民的联络点?
他刚想让苗人打开石门,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响,紧接着是房屋倒塌的声音。阿吉跑到窗边一看,脸色大变:“不好!他们用红衣大炮炸城墙了!”
吴忧冲到窗边,只见西城门方向火光冲天,城墙已经塌了个口子,无数清兵正从缺口往里冲,还有不少百姓的哭喊声传来。
“是调虎离山!”吴忧恍然大悟,“他们根本不是来抓咱们的,是想趁机屠城!”
巡抚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你才知道?夜枭早就报信了,说你会来偷袭!巡抚大人早就布好了局,等你们进来就关门打狗,顺便把城里的反贼一网打尽!”
吴忧气得一刀刺穿了他的胸膛,老头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溜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现在怎么办?”阿吉急道,“咱们被包围了!”
吴忧看着库房里的火药,又看了看那扇刻着“明”字的石门,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他对众人说:“阿吉,你带两人从密道出去,通知城里的遗民往东门撤;我和剩下的人炸掉军械库,给清兵留点念想!”
“你疯了?”阿吉喊道,“炸了这里,你怎么出去?”
“我自有办法。”吴忧指了指那扇石门,“这门后面肯定有别的出路。你们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阿吉知道他的脾气,再劝也没用,只能咬着牙点点头:“你保重!我们在东门等你!”他带着两个苗人冲进密道,很快就没了踪影。
吴忧看着剩下的两个苗人,笑了笑:“怕吗?”
“不怕!”两个苗人异口同声地说,眼里闪着决绝的光。
吴忧深吸一口气,开始布置炸药。他把火药箱堆在门口,又用油布把红衣大炮的炮口堵住,只留下一根长长的导火索。做完这一切,他走到那扇石门边,用开山符贴在上面,符纸瞬间燃起红光,石门“吱呀”一声开了。
后面果然是条通道,通向城外的山林。吴忧回头看了眼库房,突然想起阿秀说过的话:“只要能把鞑子赶出去,死也值了。”
他点燃导火索,火星“滋滋”地往前窜。两个苗人跟着他冲进通道,石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
刚跑出没多远,身后就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气浪把他们掀出去老远,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吴忧挣扎着爬起来,只见巡抚府的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连天上的月亮都被遮住了。
“走!”他拉着两个苗人,朝着东门的方向跑去。身后的爆炸声还在继续,像是在为他们送行,又像是在宣告着新的开始。
山路崎岖,月光被浓烟遮得断断续续。吴忧不知道阿吉他们有没有顺利出城,也不知道城里的百姓能不能逃出来。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往前跑,为了那些还活着的人,也为了那些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上的人。
跑着跑着,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人喊他的名字:“吴公子!这边!”
是阿吉的声音!吴忧心里一喜,加快了脚步。只见阿吉和两个苗人正牵着几匹马等在路口,身边还有不少百姓,男女老少都有,个个面带惊恐,却紧紧跟在一起。
“快走!清兵很快就会追过来!”阿吉把缰绳递给吴忧,“咱们去湘西,跟苗王汇合!”
吴忧点点头,翻身上马。百姓们也纷纷上马或步行,队伍像条长龙,在山路上缓缓移动。他回头望了一眼火光中的城池,心里五味杂陈。
这场仗,他们赢了,却也输了。但只要还有人活着,只要还有人记得为什么而战,就不算真正的失败。
吴忧握紧手里的闯王令,令牌在月光下泛着暗紫色的光。他踢了踢马腹,马儿嘶鸣一声,朝着湘西的方向跑去。身后的队伍紧随其后,马蹄声和脚步声在山谷里回荡,像是一首没有尽头的战歌。
前路依旧漫长,危险重重,但吴忧知道,只要他们还在一起,还在往前走,就总有一天能看到黎明。他抬头望向天边,那里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像是有光正在刺破黑暗。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被染成绯红,像极了落霞村被焚时的火光。吴忧勒住马缰,望着身后蜿蜒的队伍——老弱妇孺牵着马尾巴蹒跚,青壮年扛着从巡抚府抢来的鸟铳,几个孩子蜷缩在箩筐里,透过缝隙怯生生地张望。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灰,却在晨光里透着股不肯熄灭的活气。
“前面是‘断云渡’。”阿吉指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峡谷,“过了渡口才算真正出了湖广地界,苗王的人应该在对岸接应。”
吴忧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峡谷间架着座吊桥,木板朽得发黑,铁链上的锈迹红得像血。桥对岸的峭壁上隐约有几个黑影,看不清是人是兽。他从怀里摸出磁石,石头微微发烫,却不再指引方向——看来这已是闯王令能感应的边界。
“我先过去探路。”吴忧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身边的苗人,“你们护着百姓,等我信号。”
阿吉想跟上来,却被他按住肩膀:“这里需要你。”他拍了拍阿吉腰间的弩箭,“记住,别相信任何人,除了带‘闯’字标记的。”
踩着吊桥的木板,咯吱声像老人的咳嗽。吴忧握紧弯刀,每一步都踩在木板接缝处——那里相对结实。风从峡谷底灌上来,带着水汽的腥气,吹得铁链晃悠,桥身像条不安分的蛇。
快到对岸时,峭壁上的黑影突然动了。不是清兵的铠甲反光,而是苗人的麻布包头,还有腰间晃动的牛角佩。吴忧松了口气,正要呼喊,却见为首的苗人举起手,不是打招呼,而是拉弓的姿势!
“不好!”吴忧猛地矮身,一支羽箭擦着头皮飞过,钉在身后的木板上,箭尾还缠着块白布——那是清兵的记号!
他转身就往回跑,身后的弓弦声接连响起。木板被箭射得木屑飞溅,有几支甚至穿透了木板,擦着他的脚踝飞过。跑到桥中央时,铁链突然剧烈晃动,原来对岸的人正砍断吊桥的绳索!
“快砍断这边的铁链!”吴忧对着桥另一头大喊。
阿吉反应极快,挥刀砍向固定铁链的木桩。可铁链太粗,一刀下去只留下道白痕。吴忧看着对岸越来越近的苗人,突然想起怀里的火折子——那是从巡抚府带出来的,还裹着桐油布。
他掏出火折子,咬开布团,火星“噌”地燃起。风助火势,很快就舔上了朽坏的木板。对岸的苗人见状,骂骂咧咧地往后退,显然怕火。吴忧趁机冲回桥头,刚跳上岸,身后的吊桥就“哗啦”一声塌了,火星裹着浓烟坠向峡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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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假苗人!”阿吉的脸色铁青,“他们穿了咱们的衣服!”
吴忧没说话,只是盯着峡谷对岸。那些假苗人正往峭壁上爬,动作僵硬,显然不是常年在山里讨生活的。他突然想起巡抚府里那个太监,尖细的嗓音像毒蛇吐信——能让苗人服帖的,除了苗王,就只有懂蛊术的人。
“走山路。”吴忧转身看向队伍后的密林,“绕开断云渡,从‘一线天’穿过去。”
“那地方更险!”一个年长的百姓喊道,“石头会掉下来,还有瘴气!”
“总比被蛊虫啃噬强。”吴忧摸出那半块闯王令,令牌边缘的锯齿在晨光里闪着冷光,“不想死的,跟我走。”
队伍里一阵骚动,最终还是跟着他钻进了密林。阿吉带着几个精壮汉子断后,不时回头张望,弩箭始终搭在弦上。吴忧走在最前面,用弯刀劈开挡路的荆棘,手臂上的伤口被扯得生疼——那是在巡抚府被火枪弹片划的,还没来得及好好包扎。
一线天比想象中更窄,最窄处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两侧的石壁直上直下,长满了湿漉漉的青苔,头顶的天空被挤成条细线,阳光漏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小心脚下。”吴忧提醒道,他看见前面的石板上有几处新鲜的划痕,像是某种爬行动物留下的。
话音刚落,头顶突然传来“簌簌”声。他抬头一看,只见几块磨盘大的石头正往下滚,带着呼啸的风声!
“快躲!”吴忧大喊着扑向旁边的凹洞,怀里的闯王令突然发烫,烫得他差点扔掉。紧接着,那些滚石像是撞到了无形的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悬在半空微微晃动。
“是闯王令!”阿吉惊呼,“令牌护住你了!”
吴忧这才发现,令牌上的纹路正发出淡淡的红光,在他周围形成个无形的屏障。他举起令牌往前跑,悬着的滚石纷纷避开,像是被什么东西推开似的。百姓们见状,赶紧跟在他身后,借着令牌的庇护穿过了最险的路段。
走出一线天时,每个人都松了口气。山脚下有片溪流,大家纷纷涌过去喝水,孩子们脱了鞋在浅滩上嬉闹,暂时忘了身后的追兵。吴忧坐在一块青石上,让阿吉帮他重新包扎伤口,布条浸了溪水,缠在胳膊上凉丝丝的。
“你看那是什么?”一个孩子突然指着溪流上游,那里漂来些白色的东西,像极了撕碎的棉絮。
吴忧心里一紧,那不是棉絮,是“尸蛾”——苗人用来追踪的蛊虫,闻到生人的气息就会聚集。他刚想让大家远离溪流,就见那些尸蛾突然调转方向,朝着密林深处飞去,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
“是夜枭的尸体。”阿吉的声音发颤,“他们把尸体埋在林子里,用尸油引蛊虫。”
吴忧握紧了弯刀,他仿佛能看到夜枭那张被剥了半边皮的脸,在黑暗里对着他狞笑。这个死了的汉奸,竟还在用阴毒的法子追猎他们。
“天黑前必须走出这片山。”他站起身,看了眼天色,“前面是‘迷迭坡’,坡上的草能安神,也能让人迷路,大家紧跟着,别掉队。”
队伍再次出发,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迷迭坡的草有半人高,开着淡紫色的小花,香气浓郁得让人头晕。吴忧让大家用布捂住口鼻,自己则举着闯王令在前面引路,令牌的红光能驱散迷迭香的迷幻气息。
走到坡顶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远处的山坳里有炊烟升起,不是清兵的帐篷,而是苗寨特有的吊脚楼轮廓。更重要的是,那片村寨的屋顶上,插着面残破的旗帜,上面绣着个“苗”字,旁边还缀着半块闯王令的图案。
“是苗王的人!”阿吉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他们真的来接应了!”
吴忧却没动,他盯着那面旗帜——真正的苗王旗帜,缀的是整面闯王令,而不是半块。他想起阿秀说过的话,苗王年轻时跟闯王并肩作战,手里有完整的兵符,绝不会用半块令牌做标记。
“别过去。”他压低声音,“是陷阱。”
话音刚落,山坳里的炊烟突然变了方向,不是自然的飘散,而是朝着他们这边涌来,带着股甜腻的香气——是“醉魂香”,比迷迭香更毒,闻多了会让人浑身发软,任人宰割。
“快往回跑!”吴忧大喊着转身,却发现身后的退路已经被堵住了。十几个穿着苗服的汉子举着长矛,脸上涂着诡异的油彩,眼睛里没有瞳仁,显然是中了蛊的“行尸”。
“往左边的断崖跑!”吴忧挥刀砍倒冲在最前面的行尸,那家伙被劈中了肩膀,却像没感觉似的,依旧举着长矛往前戳。
队伍里的百姓吓得尖叫,却还是跟着他往断崖跑。阿吉和几个汉子断后,用鸟铳射击行尸,铅弹打在他们身上,只留下个小血洞,根本拦不住。
断崖边有几棵歪脖子树,树枝伸到半空,下面是深不见底的云雾。吴忧看着越来越近的行尸,又看了看怀里的闯王令,突然有了主意。
“把绳索都解下来,接在一起!”他喊道,“绑在树上,咱们从这里下去!”
百姓们纷纷解下腰间的绳索,有捆行李的麻绳,有妇人的腰带,甚至还有孩子的红头绳。阿吉将这些绳索接成一根长绳,牢牢系在最粗的那棵树上,又用力拽了拽,确认牢固后,对吴忧点了点头。
“女人和孩子先下。”吴忧把绳索的另一端递给阿吉,“你在下面接应,我断后。”
行尸已经冲到了跟前,为首的那个举着长矛刺向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吴忧挥刀格挡,长矛的木柄被砍断,他趁机一脚将行尸踹下断崖,那家伙坠向云雾时,嘴里还发出“嗬嗬”的怪响。
一个接一个的百姓顺着绳索往下滑,孩子们吓得哭喊,却被母亲死死捂住嘴。吴忧挥舞着弯刀,将靠近的行尸一个个砍翻,手臂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血顺着刀刃往下滴,在地上积成一小滩。
轮到他时,绳索已经有些松动。阿吉在下面大喊:“快下来!”
吴忧刚抓住绳索,就见断崖边突然出现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在巡抚府见过的太监,手里拿着个青铜铃铛,正阴恻恻地笑:“吴公子,别来无恙啊。咱家奉巡抚大人之命,特来取你项上人头。”
“你这阉贼!”吴忧怒喝一声,将闯王令狠狠掷过去。令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正好砸在太监的额头上,他惨叫一声,铃铛掉在了地上。
那些行尸突然停下脚步,像是失去了指挥,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随即纷纷捂着头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死。
“你竟能破我的‘牵魂铃’!”太监又惊又怒,从怀里掏出个瓷瓶,“那就尝尝‘子母蛊’的厉害!”
他刚要打开瓷瓶,断崖下突然传来一阵呐喊,阿吉带着几个苗人顺着绳索爬了上来,手里的弩箭直指太监:“狗阉贼,你的死期到了!”
太监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狞笑道:“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这断崖下埋着炸药,咱们同归于尽!”
吴忧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扑倒在地。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太监虽然没了铃铛,力气却大得惊人,死死地掐住了吴忧的脖子。
“咳咳……”吴忧的脸涨得通红,眼看就要窒息。他摸到地上的弯刀,用尽全身力气,将刀刃刺进了太监的小腹。
“啊!”太监惨叫一声,松开了手。吴忧趁机翻身而起,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吴忧一身。他喘着粗气,看着太监的尸体,突然发现他的后颈上有个青色的印记,像是个“夜”字——原来这阉贼也是夜枭的人!
“快撤!”阿吉拉着他往绳索跑,“炸药说不定真的会炸!”
吴忧点点头,抓住绳索往下滑。刚滑到一半,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气浪将他狠狠往前推,绳索也断了。他感觉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往下坠,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还有百姓们的惊呼。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突然感觉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睁开眼一看,是阿吉,还有几个苗人,他们手拉手组成人墙,将他牢牢接住。
“没事了。”阿吉的声音带着颤抖,显然也吓得不轻。
吴忧看着他们,又看了看崖顶的火光,突然笑了。虽然浑身是伤,虽然前路依旧渺茫,但至少他们还活着,还能互相扶持着往前走。
“往湘西走。”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去找真正的苗王。”
百姓们纷纷点头,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吴忧回头望了一眼断云渡的方向,那里的云雾依旧缭绕,却再也挡不住他们的脚步。
他握紧了失而复得的闯王令,令牌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像是阿秀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掌心。队伍缓缓向湘西走去,脚步声在山谷里回荡,像是一首未完的歌。
路还很长,险还很多,但只要手里的令牌还在,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就总有一天能走到天亮。吴忧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身影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通向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