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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洞深处的硫磺味呛得人睁不开眼,岩壁烫得能烙熟鸡蛋。吴迪的军靴底被烙出焦痕,每走一步都冒着白烟。怀里的凤钗绿宝石亮得刺眼,照得前方的路像条发光的蛇——那是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石缝,缝壁上嵌着些金属片,在绿光中泛出冷光,是老烟枪留下的“指路钉”。
他侧身钻进石缝,岩壁上的尖石划破了胳膊,血珠滴在金属片上,竟发出“滋滋”的响,像是在淬火。石缝尽头突然开阔,露出个天然形成的溶洞,洞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铁盒子,锁是老式的铜挂锁,钥匙孔形状古怪,像片凤凰羽。
“师父的手艺。”吴迪掏出凤钗,将凤凰尾羽处的细针抽出,正好能插进锁孔。铁盒打开的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里面没有金银,只有半张泛黄的照片——老烟枪年轻时和个穿军装的人并肩而立,背景是烟台港的码头,两人手里都举着同款的缠枝莲烟杆。
照片背面写着行字:“宣统三年春,与赵兄定计于烟台,待时机成熟,揭竿而起。”
“赵兄?”吴迪心里一动,想起影子名册上总参谋长就姓赵。他将照片塞进怀里,溶洞突然震颤起来,头顶的钟乳石簌簌往下掉——是端郡王的人在外面用炸药炸山,想把火山洞彻底封死。
他沿着溶洞另一侧的暗河往下跑,河水冰冷刺骨,却比外面的硫磺气好受些。暗河两岸的石壁上有不少涂鸦,是些歪歪扭扭的字:“九门不过清廷狗”“阿鸾姐姐等着我”……是秦九指小时候留下的,笔画里还带着孩子气的倔强。
暗河的尽头连着片红树林,树根盘虬卧龙,像无数只手在水里抓挠。吴迪钻出水面时,正好看到艘渔船停在岸边,船头插着面小小的九门旗,却在旗角缝了片凤凰羽——是秦九指说过的“亲革命军派”九门弟子。
“是吴先生吗?”船老大是个独眼老汉,举着把鱼叉,“秦当家的让人传话,说您要去烟台,让小的送您一程。”他的左眼戴着个铜眼罩,罩上刻着凤钗图案,“这是阿鸾姑娘当年给的,说能保平安。”
渔船驶出红树林时,天色已经蒙蒙亮。远处的海面上,革命军舰队和清廷主力还在激战,炮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吴迪望着战场,突然想起老烟枪照片上的码头,原来师父早就和总参谋长(不,现在该叫赵影子)有勾结,所谓的“定计”,恐怕就是场针对革命军的陷阱。
“往西北走,”吴迪对老汉说,“绕开战场,走外海。”他摸出凤钗,绿宝石的光芒在晨光中淡了些,“您知道烟台的‘听潮楼’吗?”那是老烟枪在照片背面标注的地点,旁边画着个烟杆。
老汉点点头,转动舵盘:“那楼是九门的产业,现在被赵影子的人占了,说是要改成水师衙门。”他压低声音,“楼底下有处密道,通到赵影子的书房,当年阿鸾姑娘常从那儿走。”
渔船在海上漂了三天三夜,吴迪靠着老汉给的咸鱼干和海水度日,后背的旧伤在咸湿的海风里隐隐作痛,却奇怪地没再发作——或许火螭和冰螭的毒真的在他体内达成了某种平衡,让他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
靠岸那天,烟台港笼罩在片死寂里。巡捕穿着清廷的制服,腰间却别着革命军的徽章,见了人就搜身,借口是“捉拿乱党”,实则在找水师图和吴迪的踪迹。听潮楼的门口站着两队卫兵,一队是清廷的禁卫军,一队是革命军的宪兵,枪口却都对着楼里,像是在对峙。
“里面在开会,”老汉把吴迪送到后巷,“赵影子和端郡王都在,听说要分从琉球抢来的国库。”他塞给吴迪把匕首,刀柄缠着红线,“这是阿秀姑娘让捎的,说您用得上。”
后巷的墙根有块松动的青石板,掀开就是密道入口,和老汉说的一样。通道里弥漫着胭脂味,是阿鸾当年留下的,墙上还贴着些褪色的戏报,画着《凤还巢》的剧目——原来她当年常扮成戏子来听潮楼。
密道尽头的出口正对着赵影子的书房。吴迪悄悄推开暗门,看到赵影子和端郡王正围着张桌子争吵,桌上摆着个打开的铁箱,里面没有金银,只有卷泛黄的地图,正是靖南王世子的国库图,标注的地点却不是琉球,而是烟台港的海底。
“这图是假的!”端郡王的拐杖往地上一顿,蛇头拐杖的绿宝石闪着光,“老烟枪那老东西骗了我们二十年!”
赵影子冷笑一声,手里把玩着枚凤钗碎片——是独眼龙扔进火山口的那半枚:“真图在吴迪手里,凤钗合二为一才能看清真正的位置。”他突然看向暗门的方向,“出来吧,吴先生,躲着不累吗?”
吴迪知道藏不住了,握紧匕首走出来。书房里的卫兵立刻举枪,却被赵影子拦住:“把凤钗交出来,我让你当烟台水师的统领,比跟着那些泥腿子革命军有前途。”
“师父的照片我看到了。”吴迪掏出照片,“宣统三年的定计,就是你们俩合谋的陷阱,对吗?”
赵影子的脸色变了变,突然大笑:“老烟枪那蠢货,以为真能策反我?他不过是我安插在革命党的棋子,连他的烟杆里都藏着密信,每次抽完烟,灰烬里的字就能显出来。”他指着墙上的一幅画,“那里面藏着他和九门勾结的证据,足以让革命军相信他是叛徒。”
吴迪的心像被冰锥刺穿。原来老烟枪的牺牲不是意外,是赵影子早就设计好的,连那半瓶解药里的锁心蛊,恐怕也是师父故意留给自己的线索——用牺牲来揭露真相。
“你以为我会信?”吴迪突然将凤钗扔向窗外,“图在凤钗里,有本事自己去捡!”
赵影子和端郡王果然中计,带着卫兵冲出去。吴迪趁机掀开桌子,露出底下的暗格,里面是个账本,记着赵影子和端郡王勾结的每一笔交易,还有他们安插在革命军里的影子名单,比黄先生捡到的那份详细十倍。
他刚把账本塞进怀里,书房的门突然被撞开,阿秀举着猎刀冲进来,身后跟着黑小虎和几个鄂伦春族人:“吴大哥,我们来接你了!”
“你们怎么来了?”吴迪又惊又喜。
黑小虎举着老烟枪的烟杆:“秦大哥带舰队突围了,让我们来烟台接应你,说这里有大秘密!”
窗外传来枪声,是赵影子发现上当,带着人回来了。阿秀突然指向墙上的《凤还巢》戏报:“我爹说过,阿鸾姑娘的戏报后面有机关!”
吴迪撕开戏报,露出里面的石壁,刻着个凤凰形状的凹槽。他将赵影子那半枚凤钗碎片嵌进去,石壁裂开,露出条通道,通向听潮楼的顶楼。顶楼的旗杆上挂着面黄龙旗,旗角却缝着片凤凰羽——是阿鸾留下的信号,只要点燃旗杆,革命军的援军就能看到。
“我去点火!”黑小虎抱着烟杆往上冲,烟杆里的炸药还剩不少。
吴迪和阿秀守住通道,鄂伦春族人举着猎刀,和冲上来的卫兵激战。阿秀的猎刀上沾着卫兵的血,却突然停住动作,指着个卫兵的脸:“你是……族长?”
那卫兵摘下帽子,露出络腮胡,正是在火山口“牺牲”的鄂伦春族长!他的脖子上有道愈合的伤疤,显然是被火螭的热浪烫伤的。“阿秀,对不起,”族长的声音发颤,“我被他们抓住,用族人的性命威胁……”
阿秀的眼泪掉下来,却还是举起猎刀:“鄂伦春没有叛徒!”
族长突然转身,用身体挡住身后卫兵的子弹,对吴迪喊道:“国库真的在海底,钥匙是烟杆!”他倒在地上时,手里还攥着半块凤钗碎片,和吴迪的那枚正好凑成完整的绿宝石。
顶楼传来爆炸声,黑小虎成功点燃了旗杆,黄龙旗在火焰中化为灰烬,露出里面的十八星旗,在烟台港的上空格外醒目。远处的海面上响起汽笛声,是革命军的援军到了!
赵影子和端郡王见势不妙,带着残兵往码头跑,想乘船逃走。吴迪和阿秀追出去时,正看到秦九指带着弟兄们从码头方向冲过来,铡刀上还滴着血:“想跑?没那么容易!”
烟台港顿时陷入混战。革命军的援军源源不断地登陆,清廷的卫兵节节败退。吴迪举着毛瑟枪,瞄准赵影子的后背,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停住——赵影子的左耳朵后,也有颗红痣,和黑风、秦九指他们一模一样。
“你也是……”吴迪失声喊道。
赵影子回过头,露出颗虎牙,和秦九指的一模一样:“阿鸾是我亲姐。”他扯下脖子上的玉佩,和阿木、秦九指的那块合成完整的一块,“当年爹让我们三兄弟分别投靠革命军、清廷和九门,说是要留条后路,没想到……”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端郡王的拐杖刺穿了胸膛。“叛徒!”端郡王的蛇头拐杖从赵影子的后背穿出,绿宝石染上鲜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姐弟的计划?”
秦九指怒吼着扑过去,铡刀劈断了端郡王的拐杖,却没能阻止他跳上早已备好的快艇。快艇突突地驶离码头,朝着外海逃去,船上还带着那卷假的国库图。
赵影子躺在吴迪怀里,嘴里涌出鲜血:“真图……在烟杆的铜片里……”他看着燃烧的听潮楼,嘴角露出丝笑意,“终于……能去见姐姐了……”
吴迪握紧那枚完整的凤钗,绿宝石在阳光下闪着血光。他知道,这还远远不是结束。烟台港海底的国库,逃跑的端郡王,隐藏在暗处的更多影子,还有革命尚未成功的征途,都在前方等着他。
远处的海面上,革命军的旗帜迎风飘扬,枪声渐渐平息,烟台港迎来了久违的平静。但吴迪明白,平静只是暂时的,更大的风暴还在酝酿。他抬头望向远方,海天一色的尽头,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催促着他继续前行。这场由一枚凤钗串联起的传奇,还有太多的篇章等待书写。
烟台港的硝烟渐渐散去,咸腥的海风卷着焦糊味,贴在吴迪脸上像层薄痂。他蹲在码头的礁石上,手里摩挲着那枚合二为一的凤钗,绿宝石里仿佛凝着赵影子最后那抹释然的笑。秦九指从身后走来,铡刀上的血渍已被海水冲净,只剩些淡淡的锈痕。
“舰队休整得差不多了,”秦九指往海里扔了块碎木片,“黄先生说,按烟杆铜片里的坐标,国库应该在港外三海里的沉船区。”他顿了顿,声音沉得像礁石,“端郡王的快艇没跑远,在长山列岛躲着,他手里的假图引来了不少九门的蠢货,现在正狗咬狗。”
吴迪摸出老烟枪的烟杆,铜片被体温焐得发烫。他旋开烟锅,里面果然藏着张极薄的羊皮,用朱砂画着沉船的精确位置,旁边还标着行小字:“月圆之夜,凤钗照水,方见入口。”今天正是农历十五,海面上浮着轮满月,银辉洒在浪尖上,像铺了层碎银子。
“准备船。”吴迪站起身,凤钗在掌心泛着冷光。他突然想起赵影子左耳朵后的红痣——和黑风、秦九指、黑小虎如出一辙,这哪里是巧合?阿鸾姐弟四人,分明是靖南王的后人,当年被分散四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合力找回国库,完成先辈未竟的事。
秦九指早已备好了汽艇,是从端郡王的残兵手里缴获的,引擎还带着热乎气。阿秀和黑小虎正往艇上搬炸药,少女胳膊上的伤口刚拆线,缠着圈红布,倒像是朵开在臂弯的花。“鄂伦春的弟兄在长山列岛接应,”阿秀把最后一箱炸药固定好,“族长说,端郡王藏在蛇岛,那地方全是蝮蛇,九门的人不敢靠近。”
汽艇破开浪花,船头的探照灯在海面扫出道白光。吴迪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沉船区——那里竖着不少露出水面的桅杆,像片枯死的树林。据说光绪年间有艘英国商船在这儿触礁,船上的鸦片沉了满海,至今还有渔民能捞到锈烂的烟盒。
“就是那儿。”秦九指指着其中最高的一根桅杆,杆顶挂着个残破的灯笼,在月光下轻轻摇晃。汽艇靠近时,吴迪举起凤钗对准水面,绿宝石的光芒穿透海水,照出底下的轮廓——是艘巨大的沉船,船体陷在泥沙里,甲板上还插着半截靖南王的旗帜。
“抛锚。”吴迪将凤钗系在缆绳上,扔进海里。绿宝石沉到沉船甲板时,突然发出刺眼的光,海水像被劈开的绸缎,露出个黑漆漆的入口,正是国库的石门。
黑小虎自告奋勇先下去探路,腰间系着安全绳,手里举着防水灯。“下面有台阶!”少年的声音顺着绳子传上来,带着回音,“还有……好多箱子!”
吴迪跟着下去,脚刚踏上台阶,就闻到股奇异的香气,像是檀香混着海腥。台阶两侧的石壁上嵌着夜明珠,照亮了通道里的壁画——画的是靖南王带着族人出海的场景,男人都梳着发髻,女人穿着旗装,怀里抱着各式各样的珍宝,最后一幅画停在蛇岛,画中之人正往山洞里搬运木箱。
“国库不止一处。”吴迪停在最后一幅画前,壁画上的蛇岛形状和阿秀描述的分毫不差,“蛇岛还有个仓库。”
通道尽头的国库比想象中简陋,只有十几个大木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瓷器和丝绸,根本没有金银。秦九指踢了踢箱底,突然“咦”了声:“是空的?”他用铡刀撬开箱板,里面果然是夹层,藏着些用油布包着的东西,展开一看,竟是几卷海图,标注着从渤海到南海的航线,上面用朱砂画着无数红圈,像是暗礁的位置。
“是‘靖海秘道’,”黄先生不知何时也跟了下来,手里捧着本线装书,“前明水师的秘密航线,能避开所有清廷的关卡。”老先生的眼镜片上沾着海水,却难掩激动,“有了这个,革命军的物资就能从海上运了!”
吴迪却盯着其中一卷海图的角落——那里画着个小小的蛇形标记,和端郡王的拐杖一模一样。“这图被改过,”他指着红圈里的墨迹,“端郡王早就来过这儿,真金白银被他挪去蛇岛了。”
话音刚落,通道突然剧烈晃动,是汽艇的引擎声!阿秀在上面大喊:“是九门的船!他们跟来了!”
吴迪心里一沉,九门的人怎么会知道?除非……他猛地看向黄先生,老先生正往怀里塞海图,手指在颤抖——那不是激动,是慌乱。“黄先生,您的眼镜……”吴迪突然开口,“刚才在汽艇上,您的镜片反射的是探照灯的光,可现在,您看海图时却在眯眼。”
黄先生脸色骤变,猛地将海图扔向吴迪,转身就往通道外跑。“抓住他!”秦九指扑过去,却被老先生绊倒,黄先生趁机爬上台阶,消失在水面。
“他是影子!”黑小虎拽着安全绳爬上来,手里举着个从黄先生身上掉下来的徽章——是清廷的二等功勋章,背面刻着“赏给黄守信”。
通道里的夜明珠突然变暗,是九门的人在外面放毒气!吴迪赶紧用防水布堵住入口,秦九指则在箱子里翻找,突然举起个铁皮盒:“是信号弹!能让长山列岛的弟兄看到!”
信号弹在海面炸开,像朵红色的花。没过多久,远处就传来马达声,是鄂伦春的巡逻艇。九门的船见势不妙,掉头就跑,却被巡逻艇拦住,枪声在夜海响起,像串爆豆。
“去蛇岛。”吴迪将海图卷好,凤钗的绿光重新亮起,“端郡王肯定在转移最后一批财宝,我们必须在他交给清廷前截下来。”
汽艇往蛇岛驶去时,吴迪仔细翻看那卷被改过的海图,在蛇岛的位置发现了行极小的字,是老烟枪的笔迹:“蝮蛇畏凤血,入口在鹰嘴崖。”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凤钗上——绿宝石瞬间变成血红色,像颗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