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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玉山眼神逐渐黯淡下来。
他不会死。
可从今往后，他的境界会无限跌落。
他肉身被废了。
除非有逆天的鸿蒙至宝，而且还是专门修复肉身的天材地宝，否则，这一生，他也别想恢复到从前的巅峰状态了。
洪玉山僵立半空，眼睁睁看着武扬从他手中夺下镇海天王印扔到地上，又眼睁睁看着武扬转身而去，眼神浑浊一片，茫然无比。
良久，他才缓缓道：“我不服！”
武扬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你赢我，不过是因为你拥有一件远超天王印的仙器而已，如果真实放对，你未必就比我强大，所以我不服……”
武扬回眸，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洪玉山张嘴，状若癫狂，下意识就想怒吼出声，可是不知为什么，在武扬平静的目光注视下，他却是一个字也吼不出来。
说什么不服，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扪心自问，如果不依靠仙器，他真的是武扬的对手吗？
“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武扬终于说话了，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没有任何的解释，直接身形一闪，径直落向了地面支离破碎的广场上。
身后，洪玉山苍白的面皮突然变得滚
烫如火烧。
武扬对他很失望。
失望什么？
失望他输了不肯承认？
失望他给自己的失败强加理由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会比你差，我乃是玄真榜天骄，我是碧霞岛这一代的首席大弟子，你区区一个其他天域过来的蝼蚁，凭什么比我强？凭什么看不起我？”
洪玉山怒吼，血红的双眸之中浮现出一股无尽的疯狂之色。
下一刻，他径直身形一闪，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燃烧起身体内最后一点真元，猛地朝武扬撞击过去。
“死！小畜生，我要杀了你……”
“不要！”
“住手！”
地面上，鼎立轩和柳雪琪突然脸色狂变，大声疾呼。
然而已经晚了。
就在这时，“嘭”一声轰然巨响，猛地在距离武扬不到十丈的地方传开。
洪玉山自爆了。
在还没有冲击到武扬身前时，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自爆。
自爆的威力很大，同时又很小。
说大，是因为他到底是辟海境的修为，哪怕已经油尽灯枯，强弩之末，掀起的滔天巨浪，也非常人能够抵抗。
说小，则是相对于武扬神体的肉身境而言。
虽然自爆的地点距离武扬很近，可对于武扬造成的冲击
和伤害，简直微乎其微，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虚空中，血雨纷飞，大道崩塌。
武扬眉头微皱，终于忍不住再次转过身去，望着那片猩红的血雨，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起来，“你这又是何必呢？活着，难道不好吗？”
……
同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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