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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卫突然惊呼：“将军快看！“北方夜空炸开绿色信号弹，正是夏桑枝视频里演示的荧光烟雾。雷能武的护腕里滑出本《现代物流管理》，扉页批注墨迹未干：“偷不如骗，骗不如换。”
陆昭衡的剑鞘重重敲在投石机转轴上：“给你半月时间，用真白泥给本王造出能发射火药弹的弩炮。“他甩出卷羊皮纸，上面画着夏桑枝设计的齿轮结构，“至于偷盗之事...“
“末将愿领鞭刑！“雷能武扯下护甲。
“领刑？“陆昭衡突然勾起嘴角，“夏姑娘说，失败的项目经理要去听她三十节网课。“鎏金筒里掉出块U盘，在火把下泛着幽蓝光泽。
子时的风雪裹着白泥气息涌进城墙缺口时，雷能武盯着平板电脑里夏桑枝的网课界面，突然觉得后背发凉——课程目录第一条赫然是：《论古代物流与供应链管理》。
陆昭衡的鎏金护甲刮过城墙裂缝时，碎冰碴簌簌而落。他望着远处突厥营地升起的狼烟，指尖捏碎块松动的青砖——砖缝里的白泥早已冻成粉渣。
“取冰镐来。“他突然将玄铁剑插入冰层，剑穗上夏桑枝送的荧光坠子在暮色中泛绿，“雷将军可还记得哈尔孜赫的冻疮？“
雷能武正指挥工匠拆卸垮塌的箭楼，闻言险些摔下云梯：“王爷是说三年前那场雪战？“他铁鳞甲上结着冰凌，像只笨拙的冰熊，“突厥蛮子在温泉里...“
“不是温泉。“陆昭衡剑尖挑起块坚冰，“是本王让斥候在冰面泼热水造的假泉眼。“冰层在火光下泛起奇异光泽，竟与糯米浆有七分相似。
雷能武的凿子当啷落地：“您要用冰砌墙？“
“用冰做胶。“陆昭衡突然劈开冰层，飞溅的冰晶在空中划出弧线，“今夜子时最寒，取护城河底的老冰凿成薄片。“他鎏金护甲指向炊事营方向，“再调十口铁锅烧沸水。“
工匠们举着火把围拢过来，在冰墙上投下摇晃的鬼影。雷能武抓起把雪捏成团：“这能比白泥结实？“
“试试便知。“陆昭衡解下大氅铺在冰面，“取青砖二十块，照夏姑娘教的榫卯法垒砌。“
寒风卷着雪片灌进城墙豁口时，临时冰砌的墙垛已有一人高。雷能武的护腕冻在砖块上，稍用力便扯掉层皮：“卯眼里的冰片化了！“
“要的就是化。“陆昭衡剑鞘敲击冰墙，传来闷响，“取沸水来！“
炊事营的老伙夫颤巍巍端来铜壶，滚水浇在冰砖接缝处。白雾腾起瞬间，冰层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雷能武突然扑倒陆昭衡：“王爷当心！“
冰墙轰然崩裂，碎冰如箭矢般射向夜空。待烟尘散尽，却见核心处的三块青砖竟牢牢冻在一起，冰胶处泛着琉璃光泽。
“成了！“陆昭衡抹去眉梢冰渣，“外层冰是幌子，真正胶合在砖缝里的，是化开又冻住的水精。“
雷能武的日晷晷针指向丑时，他盯着冰砖核心的奇异结晶：“这...这像是夏姑娘说过的'复冰现象'？“
“聪明。“陆昭衡甩出羊皮卷，上面画着夏桑枝教的温度曲线图，“冰片厚度需三指，沸水要九十五度——这是她说的临界值。“
五更天时，东城墙豁口处立起丈许冰墙。雷能武赤膊抡锤，古铜色后背蒸腾着热气：“禀王爷，冰胶砖墙比夯土墙还高三尺！“
陆昭衡却蹙眉望着冰层裂缝：“温差不够。“他鎏金护甲突然插入裂缝，“取地窖藏冰来！要去年腊月存的陈冰！“
当突厥第一缕曙光映上城墙时，雷能武的凿子突然迸出火星。他呆望着冰胶砖墙——陈冰遇沸水竟凝出蛛网般的晶纹，将二十层青砖咬合成整块铁板似的。
“报——！“斥候滑跪在冰面上，“突厥先锋距城三十里！“
陆昭衡剑指苍穹：“浇最后一道水！“
百锅沸水泼向城墙的刹那，冰胶层爆出炫目蓝光。雷能武的护目镜片上结满冰花，他透过夏桑枝送的温度计，看到冰层内部正在上演奇迹——液态水在零下十度仍保持流动，将每块砖的缝隙填成琥珀般的晶体。
突厥人的投石机砸在冰墙上时，雷能武正嚼着冰碴大笑：“他们当这是普通冰墙呢！“飞溅的碎石在晶化冰面上擦出火花，连道白痕都没留下。
陆昭衡却凝视着冰墙里封存的荧光粉——那是夏桑枝上次快递来的“温度指示剂“。此刻正随着冰晶膨胀收缩，在城墙内部织就张星图般的监测网。
“报王爷！“伙夫头子突然跪地捧上陶罐，“冰胶层把突厥人的火油冻住了！“
雷能武掰开罐中冰坨，火油竟与冰晶凝成琥珀状的固体。陆昭衡突然放声长笑，震落檐角冰凌：“好个哈尔孜赫，当年冻掉你三层皮，如今还送来份大礼！“
暮色再临时，突厥大营飘来烤火的焦糊味。而北疆城墙内，陆昭衡正用剑尖在冰墙上刻字。雷能武举着火把凑近，见那冰晶里嵌着句闪光的小楷——“此墙材料费：热水三百桶，存冰五千斤，夏桑枝温度计一支。”
陆昭衡的狐裘领口凝着霜花，手指叩在结冰的城垛上：“雷将军，这法子当真能成？“
雷能武的络腮胡上结着冰碴，大手拍在青石砖：“王爷莫要说笑！开水泼雪顶多化个水坑...“他忽然瞪向旁边瘦小的边军伍长，“陈老四，你他娘的在北疆冻傻了？“
陈伍长哈着白气跺脚，羊皮靴碾碎冰碴：“将军容禀！末将前年追突厥残部进雪山，亲眼见着温泉流到乱石堆就冻成冰墙！“他抽出豁口腰刀比划，“那冰坨子硬得很，马刀砍上去直冒火星！“
寒风卷着雪粒子扑灭了三支火把。陆昭衡突然解下腰间酒囊，琥珀色的液体浇在城砖缝里。酒香混着白雾腾起，转眼结成晶亮的冰棱。
“取沸水来！“他玄色大氅扫过雉堞，“从西门乱石滩试起！“
二十口铁锅架在雪地里时，火头军的老汉直跺脚：“造孽哟！战事吃紧还糟践柴火...“
“闭嘴！“雷能武踹翻半人高的雪堆，“这冰墙要是立不住，明日突厥人的投石车就能砸烂你饭勺！“
子夜风雪更疾。滚水泼在乱石滩的瞬间，蒸腾的白雾里炸开冰晶碎裂的脆响。陈伍长突然扑到石堆上，豁口刀砍在冰面迸出火星：“成了！这冰比铁甲还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