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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起的眉间像是隐藏着无法言说的孤寂，就像一个好不容易找到归宿的孤魂野鬼，刹那之间再一次被抛弃了。
那个时候，苏恩曦是真怕酒德麻衣一个想不开直接踢碎窗户然后跳下去。
虽然大概率也不会死就是了。
路明非趁着酒德麻衣推苏恩曦的空档，走进医务室。
医务室里面的陈设很简单。
除了一张办公用的桌子和摆在角落里的病床，剩下的就是一排排摆满药品的柜子。
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医务室特有的气味，路明非坐在桌子的对面。
以再次签下一张不平等合同为代价成功‘赶走’苏恩曦的酒德麻衣关上医务室的门，然后腾的一声反锁。
她可不想再突然冒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被路明非再误会了。
她走过路明非的身边，坐到桌子的另一侧。
“路明非同学，你不用太紧张，把这个当作朋友之间的聊天就行。”
路明非点点头，经历刚才苏恩曦那样无端的调戏，只要不太过分都能接受。
他反倒是觉得眼前的校医表现得有点紧张。
酒德麻衣拿出本子和笔，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不敢看着路明非，两只眼睛盯着本子上空白的纸开始了询问。
“同学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失忆的吗？”
路明非挠着被苏恩熙弄乱的头发，两手交叠放在桌子上。
“不太记得了，我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记忆。”
“我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姐姐的家里。”
酒德麻衣低头在本子上记录着，听到姐姐二字，流着墨水的钢笔停顿了一会儿。
“姐姐？”
“我的姐姐是苏晓樯，她家的户口本上印着我的名字。”
“学校应该有记录学生的家庭关系。”
酒德麻衣抬头露出一个自以为还算正常的笑容。
“不好意思，路明非同学。”
“我是最近才转到这所学校当校医的。”
“很多东西我还在熟悉。”
她张开嘴唇轻咬着笔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姐姐？
苏晓樯还挺会玩儿。
迟早有一天要让这个小女孩叫自己妈妈。
“你还记得在失忆之前的任何事情吗？”
“不太记得了，如果硬要说我还能想得起什么？”
“我只记得有一个女孩站在大楼顶端，高楼的后面有一只长着三个龙头的怪兽蜷缩在楼层的阴影之中。”
路明非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他觉得这种东西很扯。
但是在酒德麻衣面前，他似乎卸下了束缚，能够说出自己不敢说的一切。
三个龙头的怪兽？
帝王组织的陈墨瞳？
她不应该还在卡塞尔和昂热那个老头死磕吗，怎么会出现在相公的眼前。
除非，她也是重生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