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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几个整理好的Ip项目、软件、硬件资产、可流动股份等诸多重要财产价目表放在桌面，看着眼前的心腹大将们，“你们觉得，我们科乐美还有什么东西是能让灵境心动的？”
众人被召来商议跟灵境合作事宜。
他们以为只要愿意拿出Ip全权交给灵境打理开发就行。
没成想，自家社长这是把科乐美的全部核心资产给摆在了桌面。
身为核心设计师的奥勇人不理解，“合作而已，为什么连资产股份都成了筹码？这个灵境也太黑了吧，实在不行我们跟仁天堂合作吧？”
他是真的心疼，科乐美好歹也是几十年的老牌大厂，深耕各领域多年，近几年虽有不顺，但也不至于把核心资产当合作筹码的地步吧？
不只是他。
负责硬件部门的本川博也觉得月守海斗小题大做，“社长，不就是灵域吗，大不了我们跟鹅厂谈一谈，先买下一年的使用权看看是不是外界吹得那么牛再决定是否深度合作，我们和鹅厂有不少地方的合作，他们应该会卖给科乐美这个面子。”
上斗米彻点头附和，“我也是这个意思，不是我们不想表现诚意，而是这些东西任意一样拿出去都会动摇科乐美的根基。”
罕有的。
平时跟月守海斗意见统一的大将们有了些分歧。
月守海斗平静道：“那我问你们一个事儿，既然鹅厂那么好说话，那他的第一批合作伙伴中为什么没有科乐美，也没有提前跟科乐美知会一声？”
“你们别忘了，鹅厂只是灵域全球代理商，真正拍板合作目标的只有灵境，它才是开发者，你觉得鹅厂是眼光很差吗？”
顿了顿，他叹息道：“平时一再强调要善于通过网络捕捉被忽视的重要信息，你们一个都没听进去......”
月守海斗还有一件事一直埋藏在心底。
他手底下带的这批领导班子除了听他的话，其他方面都很中庸。
科乐美现在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体虚患者，一直没有暴露问题是因为这几年很低调，没有做出太激进的事情。
虚拟游戏常年见不到顶尖开发人才。
虚拟硬件接入仓被人都八小时时代了，科乐美还在六小时双人仓玩蛋自嗨呢。
有锐气的因为不满他的接手而离职的不在少数。
所以这才是他不惜一切代价寻求外援的根本原因。
如果能靠自身解决问题，谁愿意低声下气去求别人合作，那不是抖m吗？
“那也不能......”
“够了！”
有人还想辩，月守海斗不耐烦的打断了，“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
他环视大将们，“以前我觉得你们有点中庸，但好歹能为公司做实事，现在看来，你们更像是在混吃等死，你们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鹅厂不联系科乐美，背后的深层含义难道看不出来？灵境就差直接说一线大厂想合作得掏真东西了，你们还在这抠抠搜搜这不想给那不想给。”
“隔壁卡普空直接掏了25%的股份，送出去的超级ip也有几个，你们觉得这场交易卡普空是亏是赚？如果是亏得，卡普空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天通话结束后，月守海斗就去细致了解了下卡普空跟灵境合作的前因后果。
初期跟灵境合作开发《生化7》是出于自救，卡普空被两边挖到快要淹死在虚拟时代。
为了活下去，它必须想办法搞钱搞名声，当时灵境有跟顽皮狗合作成功案例，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合作开发游戏之后，卡普空回了一大波血，颓了四五年的股价随之止跌回稳。
而让卡普空股价原地起飞，翻了三倍的，正是宣布被灵境收购25%股份前后那段时间。
也正是那段时间，灵境低调的开发出了灵域编辑器，并且用黑猴试水。
要问黑猴的威力，科乐美是最清楚的，同样是四大名着改编的虚拟游戏，科乐美的水浒就扑倒姥姥家了，甚至连给灵境做背景板都不配。
事后才知道，黑猴竟然是灵域编辑器协助下，只用了半个多月时间开发出来的，团队中只有陆离是正儿八经的虚拟游戏设计师，其他九位都只是pc游戏设计师。
其中甚至还有两位新人！
黑猴的成功让卡普空下定了决心，当即就让刚从龙国回来的平野尽返回签了个大合同。
至此，卡普空彻底和灵境绑死，几乎成为了灵域的活字招牌。
前几天刚放出三款游戏预告片，紧接着连续三天一天一款虚拟游戏上线，玩家们都乐开了花，跟过年了一样。
其中《鬼泣5》上线首日就斩获了近50万销量，远超预期！
卡普空的翻身充分证明了灵域的变态程度。
如果忽略掉剧本打磨时间，堪称流水线一样的速度。
火力全开的状态下，平均一款虚拟游戏只用了半个月不到的开发时间。
比当年pc初期动则三五年，甚至十年开发一款游戏的速度，提升了近百倍！
对于月守海斗这种一生经历三次游戏变革进化时代的老人，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
科技的进步带来了生产效率的飞速提升，跟不上这个速度的厂商都将被淘汰。
科乐美已经晚了卡普空一步，当年挖卡普空的技术骨干砸钱硬挤进高端接入仓市场的红利也在跟灵境交恶那段时间败光。
如今八小时接入仓面试，对于中高层硬件开发商又是一轮绞杀，每个新行业发展初期都是这样，不断的卷，卷技术乱价格直到最后厮杀出来，排出个先后等级，才算结束。
现在的接入仓市场绞杀烈度仅仅是初期，就已经有很多大厂卷不动了。
他们之后的路子只能选择走中低端以量取胜，亦或是被大厂收购兼并。
科乐美的硬件接入仓地位和它在游戏圈一样，次高端，顶尖那一行列上不去，又比下游条件好，拥有一整套生产线。
奈何研发太烧钱，而且投入金钱时间还不一定能砸出技术，最尴尬的是即便最后砸出来了，估摸着还是个老四，前面还有仨大哥死死压一头，想想都绝望。
月守海斗不一样这样的情况一直下去，在经历一番探讨之后，他决定准备《游戏王》、《寂静岭》两大ip以及科乐美10%的股份前往龙国，亲自与灵境掌门人谈合作。
科乐美虽没有遇到卡普空那种生死危机，但任由灵域发展下去科乐美日后的境遇不会比当时的卡普空好到哪去。
灵域作为提升生产效率的工具，想用其他商业手段操作一番都没有机会，这才是最绝望的。
不然。
但凡有一丁点自主解决的机会，谁又愿意将自己的利益分给他人呢。
实在是被逼的没法了。
跟陆离的秘书通完电话之后，月守海斗踏上飞机，正式前往龙国，目标直指灵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