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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社会，讲究一个三纲五常。
三纲五常的具体内容，不需赘述，只需明白，它们是严苛秩序的究极体现！
君王错，臣子当思索如何劝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有不从，便是大不敬乃至谋逆之罪！
父母之命，子女当遵从，这是孝；如若不听，则是忤逆，则世所不容！
是以，黄巾兵败，皇甫嵩力主杀俘，纵使手段血腥，可也是法理上站住脚的。
是以，刘关张三兄弟追亡逐北，剿讨黄巾，手上鲜血不知凡几，可这依然无损“仁德”之命。
所以，夏凡此时此刻此地此言，是真的让人震惊了！
……
皇甫嵩终于面色一冷，喝道：“尔知所言为何乎！”
“谋逆之事，罪不容诛！”
“夏流萤，一身名声来之不易，切莫自误！”
“就此退下，老夫念你此前功劳，可网开一面。若再执迷不悟，休怪军法无情！”
皇甫嵩一声高过一声，说到最后，更是扬起马鞭，凌空抽响。
这是彻底撕破脸了！
他的眼神之中，有着愤怒，可更多的是惋惜。
多好的少年奇才啊，怎能如此犯浑？
如有意见，私下交流，他还能周旋一下；
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官军黄巾皆在，他皇甫嵩又能如何庇佑？
夏凡并不言语，而是默默转身，径直来到黄巾百姓跟前不远，方才停下。
然后他向四方各施一礼，而后朗声喝道：“诸君在上，小子夏凡，有肺腑之言，不吐不快！望诸位拨冗片刻，容我将心中所想一一道来，夏凡感激涕零之至！”
皇甫嵩等人也存了好奇，不由走上前去。
这里不得不说，夏凡是有他的小心思的，因为他明面上演讲的听众是众多官军将领，而真正的意向受众……便是黄巾！
收拢黄巾，人要得到，更要得其心！
若民心不归附，这黄巾可是实打实的定时炸弹！
大汉朝廷，他们能反；夏凡麾下，再来一次，也未尝不可！
而今天这场演讲，便是一场豪赌！
输了，夏凡麾下与众黄巾百姓，一同化为京观，史书评曰“不知自爱”；
赢了，夏凡势力便可再添五万死忠农民，崛起大业基础愈发夯实！
夏凡眼神直勾勾望着皇甫嵩。
说是“诸君”，可场中能决定的唯有一人，便是皇甫嵩。
皇甫嵩望向夏凡，良久后，喟然一叹：“允！”
人老成精的他，岂能不知夏凡即将的发言会石破天惊、动摇军心？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让夏凡开口；
可感性却怂恿他，听听这大汉才子有何高论？
人性本复杂多变，皇甫战神亦如是。
主帅点头应允，所有将士的目光自发聚集到夏凡身上。
夏凡拱手凛然道：“凡乃海外孤岛之人，入中原以来，拜入皇甫将军麾下，虽无官职，亦自比军人，几番陪伴，也有袍泽之情；此时，吾便以军人之身份，同主帅谏言。”
皇甫嵩闻言，脑中闪过这三月来跟夏凡相处的点滴，心下却愈发叹息：初见时那个才气无双、直觉惊人的少年，怎生走到了如此分歧陌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