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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庄舟后背的冷汗几乎快要如雨落下。
玛德，这重口程度，那些被封禁的R级片简直就跟过家家一样，
这摆盘的，定然是个疯子！！
这盘菜应当是牛排，那断腕的花束就是精致的雕花。庄舟深吸一口凉气，强装镇定，目光落在血淋淋的厚切肉片上——这大概也不会是寻常的牛肉，光看这零分熟的程度就知道了。
“把我当做汉尼拔了吗这是？”
庄舟从口中强行憋出一句吐槽，以此来驱逐心中的恐惧。
“叶子，你觉没觉得我这块牛排好像长得有些奇怪？”
忽而抬头，故作无意地随口问道。
“有什么奇怪的？”
叶凝宁的眼神微微闪烁几下，诧异问道。
同时，姿态优雅地提起刀叉，开始切割自己那块牛排。
至少，那块牛排在庄舟看来是正常的。
“不喜欢吃你那块的话，就吃我的吧？”
叶凝宁将自己的盘子往庄舟面前一推，正要从庄舟面前带走另一盘，忽而“哐当”几声脆响，刀叉落在了餐盘上。
叶凝宁望向起身的庄舟，头微微一歪，相当蠢萌地表示困惑。
叶凝宁：“？”
庄舟心中不免有些惊悚——
真怕她给自己整个歪头杀出来。
好在，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庄舟轻松了一口气。
“我去上个厕所，你先吃好了。”
走到不远处，他脚步一顿，微微侧首。
在余光中，似乎看到叶凝宁将什么东西戴入耳中。
·
“我会赢的，对吗？”
对着镜子，他低语。
水龙头哗哗地流动水声，镜子早就碎成了千万片，映照出了千万个狰狞的脸庞。语气中全然不存在玩梗的轻松，而是若主持祭礼一般，口中的呢喃肃穆而庄重。
他的脸庞在蠕动，如同水流般改变、塑形。
一边是衣服，一件廉价的白衬衫，一件居家的休闲裤。
全是白的，像是要去给谁送葬。
脱下身上的侍者的西装，将衣服换上。
范荐看着镜子中的脸庞，已与庄舟没有分毫区别，满意地咧开了嘴。
“叶凝宁，叶凝宁……”
他的口中低语，无数遍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像是从中得到了极大的抚慰，无声的笑意变得愈发张狂，白色唾沫从嘴边溢出，犹若一头渴望大吃一顿的野兽。眸底摇曳起微暗的火。
急不可耐。
“你，是我的。”
他口气笃定地低语，范荐打理打理衣装。
眸子带着非人的冰冷，他走向厕所最右侧的包间。
“庄舟学长，请好好呆在里面。”
他隔着门，轻轻说了一声，没有回应，只有含糊的“呜呜”声强烈响起。
一旁，有个正在解手的男子，听到这声音，眼睛登时瞪得浑圆，难以置信地看向范荐，而似乎又察觉到自己引起了范荐的注意，又连忙侧回了头，专心致志地小解，同时又语调颤颤巍巍地哼起了曲儿。
装得很好，就是尿不分岔就更好了。
“安心尿吧，没事的。”
范荐自然发觉了那畏缩的目光，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微微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