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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表演说完之后,教皇为艾格隆举办了盛大的宴会,以此来竭诚逢迎这位决定了自身命运的帝王,而后,艾格隆来到了奶奶曾经的故居,那里也成为了他在罗马下榻的地方。
在接下来的两天当中,皇帝陛下和教廷、还有罗马的重要人士频频会面,决定接下来对罗马的处置。
首先,他严格限制了教廷对那些“叛逆”的清算,虽然嘴上说要保卫神圣的信仰,但是艾格隆在内心当中,对教廷是相当不屑的,他一来不想为了教廷背上血腥杀戮的污名;二来,留下一些乱贼,也正好可以让教廷未来更加依赖他。
然后,他检阅了在罗马城的法国军队。
自从占领罗马之后,法军就获得了在罗马驻军的权力,不过为了降低国际影响,照顾教廷的颜面,这支人数不多的军队,就以教廷“护卫队”的形式留了下来。
在未来,它一方面将会帮助教廷维护罗马的统治秩序,同样,也可以为了法国的利益,以武力来胁迫教廷。
所有一切,都符合艾格隆的心意,他终于完成了历代法国先君们的夙愿,控制住了罗马,并且确立了在意大利的独大地位。
这一场远征,终于算是圆满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庆祝胜利的时候,他放下了皇帝的架子,以游客的心态,欣赏起了自己生平第三次光临的城市。
他并不缺乏游伴,但是他现在最想要的游伴只有那一个人。
正如爱丽丝所言,他的日程被安排空出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他没有接见任何人,也不参与公众活动,只是单独留给了苏菲。
就在这一天,特蕾莎以“身体不适”的理由,留在了下榻的波拿巴宫,而艾格隆则带着苏菲,在一众卫兵的护卫之下,开始了他们的观光旅途。
虽然有了这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但是把妻子抛下,单独带着情人游玩,还是当着整个罗马的面,属实是有点惊人,让人不禁感慨,皇帝陛下果然不负风流之名。
按理说来,艾格隆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如此高调、让特蕾莎脸上无光的,可是现在时间不等人,苏菲那边军国大事实在拖不起了,所以他也顾不得所谓的体面了。
要补偿特蕾莎,以后有的是机会,但是和苏菲携手同游罗马,这辈子估计也就这么一次了,他实在没法错过。
特蕾莎这次的“宽宏大量”,也属实难得,他心里自然也颇为感激。
不管怎样,事情都如同他希望的那样发展,他终于体会了一把“万事顺遂”的感觉,而现在就是享受胜利和温情的时刻了。
早已经等着今天的苏菲,盛装打扮了一番,虽然已经年过四旬,但是她的身上依旧可以能够看出当初的风采,而艾格隆虽然身穿便装,但是也同样精心修饰了一番,虽然也已经人到中年,但也依旧帅气。
两个人就这样携手同行,宛如夫妇一般。
大教堂,万神殿,还有斗兽场……罗马知名的景点,他们这一次逛了个遍。
最后,漫步在罗马市中心的西班牙广场上,迎着扑面而来的秋风,苏菲舒适地打了个哈欠。
“够了,艾格隆,就到此为止吧,在这里散完步我们就回去吧。”
“还有不少地方我们没去过呢。”艾格隆却还有点意犹未尽,于是提议再逛逛。
“不了,我年纪大了,现在哪还走得了那么多路……”苏菲略带自嘲地叹了口气,然后又打量了艾格隆一眼,“你倒还是那么精力充沛呢。”
“也不如当年了。”艾格隆遗憾地摇了摇头。
一说起当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又想起了当初一起在维也纳瞎逛的那些日子。
那时候他们是多么年轻,又是多么快乐啊……只可惜,逝去的时光,是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不仅仅是时间的问题。
现在,他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摄政太后,两个人的肩膀上都承担着一个国家,乃至几千万人的命运,他们再也不可能如同当年那样任性、只顾着给自己寻开心了。
曾经的快乐,以及不能结合的遗憾,交织在一起,让他们既高兴,又有着难以言说的怅然。
带着这些共同的回忆,他们又不约而同地对视了起来。
倒影在彼此眼睛里的那个人,虽然和记忆中的样子已经变了不少,但是却好像又什么都没变,时隔二十年,他们彼此的心跳还是宛如当初一样合拍。
“维也纳,巴黎,还有罗马,感谢命运,我都和你一起逛完了,也算是完成了人生的成就。”对视片刻之后,苏菲带着些许的惆怅,轻轻叹了口气,“但如果没有你的陪伴,那么多的美景又有什么意义呢?无非是空无一物的荒漠罢了。”
“对我来说也一样,那些加起来都比不过您。”艾格隆激动地回答。
“可是你却不会只和我一起看它们。”苏菲反驳。
艾格隆顿时语塞。
“怎么,你当初不是靠着口灿莲花把我骗上手的吗?现在怎么不继续骗啦?”看到他尴尬的样子,苏菲莞尔一笑,嘲讽了起来,“是因为骗不过了吗?还是因为没必要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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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艾格隆感觉有些理屈词穷,最终放弃了为自己辩解,“对不起……我太贪心了。”
“是啊,该死的贪心鬼。”苏菲抬起小指头,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心脏,“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是一个自私傲慢的毒妇,我就喜欢你这个贪心鬼,我们是天生一对的坏胚。”
说完之后,她拥抱住了艾格隆,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她的喜欢。
而艾格隆自然也立刻迎合了她,他抱紧了苏菲,然后毫无顾忌地痛吻了下去。
为了皇帝的安全,同时为了让陛下可以享受到最好的美景,士兵们早就把广场给封锁清场了,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有不少在场的人可以看到两位并非夫妇的中年男女,在光天化日之下拥吻的样子。
用不了几天,这一幕就会传遍整个欧洲了吧。
不过苏菲并不介意,一来她本来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二来,最重要的是,她现在顶替的是玛丽亚的身份,就算有人骂她“败坏风俗”,那也是骂到玛丽亚的头上,不会伤及到她。
爽是苏菲爽,骂名自己背,等远在维也纳的玛丽亚知道这一切,估计又会气疯了吧……一想到这里,苏菲心里的笑意又多了几分。
毕竟,欺负双胞胎妹妹也是她从小到大的乐趣之一。
过了许久之后,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拥吻才终于结束,两个人的唇瓣分开,但还是互相情意绵绵地对视着。
只是,苏菲的目光当中除了情意,还有挥之不去的不舍和惆怅。
因为明天,她就要离开罗马独自奔向维也纳了。
从明天开始,到不知道何日的下次会面为止,她所能面对的,就只有冷冰冰的国事,匈牙利叛乱、财政压力、人事和军事布局……桩桩件件,没有一件是轻松的事,而它们都会压到自己的身上。
最让人无奈的是,为了儿子,为了情人,她还不能逃避,只能咬着牙去一一面对,绞尽脑汁寻找解决的办法。
越是想到这些,她就越是难以割舍眼下的柔情和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