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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后似乎就是玩，聚不完的会，说不完的话，高中生活已经结束，但是话里话外，还是绕不开学校，也许这就是毕业生的通病。
凌萱不喜欢跟他们聚，以追剧的理由拒绝了很多不必要的见面，实际上《何以笙箫默》已经反复播放了好几遍，有些台词她都记得了，但还是在放着，好像有背景音，就会显得不那么孤独。
楚盈盈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她在晾衣服，等到跑到客厅的时候已经挂断，一转身却又响了起来，是秦明月。
“凌萱，出来玩呀！”
“我……我要……”凌萱后知后觉，好像用这个理由敷衍他们不太好。
“下来嘛，我们这你家楼下。”
“你们怎么知道我住这儿？”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阳台，看到楚盈盈的时候就懂了，初中的时候她经常带她过来，肯定知道这里，“那我要不要叫上陆栩啊？”
“他已经去啦”，秦明月在楼下也看到了她，一个劲挥手，“今天我们班班级聚会，他老早就过去了。”
“你们班聚会我去干嘛？”是了，高三分班，他们都是最好的理科班的学生，尖子生。
“他们聚他们的嘛，我跟楚盈盈不去了，我们出去玩，而且我约了君熠，你不来吗？”
是很久没有见君熠了，上回是什么时候，也记不清了，没在一个学校之后，基本就断了联系。
“凌萱，你还在吗？”那头的秦明月还在等着她回答。
“在，等我一会儿，五分钟，马上下来。”她放下电话手忙脚乱地回房间换衣服，毕竟这些天在家都是穿着睡衣，就这么出去不太好。
五点的天气还是很热，刚好又被太阳斜照着，凌萱走在路上，晕乎乎的，也可能是盯电视屏幕盯久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隐退了呢？多久没出来了？”秦明月跟她搭话。
“懒得见人，烦。”她的回答简单利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连秦明月都不待见。
“你咋还没手机？都联系不上你。”楚盈盈问她。
“没时间，看电视呢”。她想了想，毕业以后没跟父母打招呼就搬到这住着，也没有说过，其实她身上没多少积蓄，根本买不了手机。
“什么电视这么好看？”
“《何以笙箫默》，看好几遍了都”，她走在最前面，戴着帽子也没用，阳光是从侧面斜射过来的，于是只好抬手遮着，“我看到君熠了”。
于是四个人去了泰式酸辣火锅，君熠点的菜。店里人很多，这个时节，到处都是刚毕业的学生，大家似乎都要趁成绩还没出来狂欢一番。
备菜有点慢，先给倒了柠檬水，还好，没有很重的味道，凌萱不经意看向窗外，刚好看到陆栩跟几个同学一起，手里拎了几杯奶茶，旁边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忘了。
“你们今天不是有班级聚会吗？”她问坐在对面的秦明月。
“这不是你好久没出来了嘛，君熠也有时间”，秦明月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渐渐走远的陆栩，“喏，他们就约在前面那家，吃火锅，现在应该是去旁边买奶茶，旁边那个，叶依依，英语成绩非常好，基本上可以跟陆栩实现完全互补，他俩还是结对小组呢……”
她从来不知道这些，不知道一班的诸多事情，或者说跟陆栩有关的事情，也没想到有一天秦明月会说这么多话，快见底的柠檬水微酸，那种凉却好像渗到了骨血里，原本炎热的天气也透出了丝丝寒意，她说不清这种感觉，只是把水饮尽，不再说话。
本来晚上还约了去唱歌，她实在没有兴致，君熠提出逛逛就送她回去，她没有拒绝。
到最后只剩他俩的时候，她觉得君熠好像总是有话要说，但又没准备好，于是她问：“话说你为什么转学？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不是”，她看到君熠的眼睛很亮很亮，“凌萱，我……”
她觉得君熠今天非常奇怪，本来是说出来见面的，吃饭的时候很别扭，也不怎么说话，就像是读书读傻了一样。
“不是，只是因为家里觉得我去一中可能更受重视一点，高考或许会发挥得更好些，就把我转过去了。”
“也是，你们学霸都聚在一起，很容易相互影响，你看陆栩高三的时候就是，都没有以前考得好……”
“凌萱……”他打断了她，她也愣住了，“我……你……你有想过去哪里上大学吗？”
“我？我也不知道”，她笑了，“如果考得太差，没有选择的余地啦，成绩过得去的话就去BJ吧，毕竟要出去看看这世界。”她只是笃定陆栩能上清北，自己能去BJ的话，还能在一个城市，也好。
“好，BJ，我也去BJ，那我们就可以在一个地方了。”他说得很认真，就好像立下了不可更改的誓言。
“挺好的，这样无聊的时候还可以约着吃吃饭什么的，放假也可以一起回来”，她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到楼下的时候，她笑着回头：“谢谢你今天请吃大餐，下次我请。”
“我们的规矩是从不客气，你不用说谢谢。”
“那我回去啦，再见！”
“凌萱，成绩出来报志愿的时候叫我，还有录取结果出来也要告诉我！”她分明已经进了楼梯间。
“知道啦，回去吧！”她在楼梯转角的窗户那里冲他摆摆手，算是告别。
等成绩的过程总是很焦灼，也许刚开始还有出去玩的兴致，到了后面临近的时候简直没办法睡觉，谁都怕自己成为失利的那一个，但又渴望着，渴望着十几年奋斗的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