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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和月鬼他们互损习惯了，漩涡总是对这样认真的样子手足无措。
他摸了摸鼻尖，眼神闪烁。
“这些线理不清啊。”他红着脸嘟囔了一声，余光却落在了神明伸过来的指尖。
“别乱动。”
“哦。”旋涡低下头，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她衣摆上的珠链。
“喜欢?”专心梳理丝线的神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温声说了一句。
旋涡的动作顿了顿，他移开眼，才应和了一声，不知道是在说这些珠链还是在说其他，“嗯....”
“很喜欢...”
“...特别...喜欢”最后几个字轻飘飘的落下，明明是寻常的两个字，偏偏在此刻变得复杂起来。
原本高兴的气息里夹杂了莫名的失落，在无声又纯粹的湖畔，静默蔓延开来，像是诉说着无知无觉的委屈。
尤其是当神明的注意力还集中在那些命运的织线当中时，无声的委屈便逐渐发酵成了低声的控诉。
“瓶子...我送了两次。”耳尖充血，开始晕上了艳丽的红。
像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似乎是一时兴起的提及。
“嗯。”
嗯...
嗯?
“就没有了吗？”旋涡扬起头，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
福尔图娜停下手中的动作，“...谢谢?”
漩涡眨了眨眼，小声补充了一句“还有花...”
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放弃了遮掩的挣扎，一股脑全抖了出来。
“还有我写了好久的信...”
“前天准备的礼物...”
“刚刚带来的图册...”
“还有好久之前——”
原本隐匿的小心思就这么在一句句话里袒露，别扭的，直白的，或是羞赧，或是热切，大概是这篇空间过于宁静，以至于其中的些许委屈听起来如此明显。
“不是说好，古罗马人送瓶子是求爱的意思吗...果然是假的吧...”
“你是，这个意思吗？”
“诶？(?_?)”
原本表情淡然的神明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大夏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说法。”
“......”漩涡抬手捂住自己极速升温的脸，只觉得从没有这么窘迫过。
所以，他的告白对象根本就没意识到那些东西真正的意思是吗..._(:3」∠)_
“我现在假装失忆还来得及吗？”
福尔图娜思考片刻后，偏头看向他“这是愿望吗...”
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似乎再丢脸也不过如此。
装傻似乎是此刻最好的选择，但，有些东西不是装傻就可以糊弄过去的...
那是连自己的欺骗不了的...
“那不是愿望...”漩涡像是放弃了抵抗，平常堪称轻佻戏谑的眉眼现在平静温柔地不可思议，那样无可奈何的投降意味是让月鬼都想直呼见鬼的程度。
白色的衬衣口袋里是一朵漂亮的红色玫瑰，去掉尖刺的花朵被捧到眼前，而拿着它的人却露出了些许局促慌乱的表情。
大概是存放的有些久，红色花瓣掉落了几片，看着倒是有些可怜了。
“不好意思啊，这个是——”伸出去的手想要收回，旋涡咧开嘴笑起来，有些话却是说不出口了。
无意识颤抖的指尖连同那朵玫瑰被一起握住，就像是渔村那天冲动之下抓住的手。
只是片刻的接触，就已经心擂如鼓。
“这是愿望吗？”读懂了一切的神明再次问出了相同的问题，她握着那朵玫瑰，却感受到了另一个人躁动的心跳。
“.......”旋涡的目光停留在那只白皙纤长的手。
玫瑰的花瓣从指缝中露出些许，仿佛眼前的神明握住的不是花，而是心脏。
一点一点，是早就被裹挟的心跳和呼吸。
“对...”他猜自己的脸现在一定是红透了。
“...这是我的愿望...”
“是...李玄的愿望...”
老人说在许愿时要带上自己的名字，这是虔诚，也是记号。
事已至此，不管是得寸进尺还是就此打住都是没有意义的挣扎了。
往常最擅长插科打诨的家伙现在却是连笑容都傻起了不少。
“好歹给我些反应吧...”
他越过那条分明的界限，将发烫的脸埋在了神明的肩头。
“拜托...”
“嗯。”福尔图娜的手中，那朵玫瑰艳丽蓬勃。
好像什么也没说...
但是又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旋涡贴近她的颈窝，掌心抚上神明的脊背，小声呢喃了一句，“这可是，你允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