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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七月初的放学后，期末考试即将来临。
我所在的医务室护士办公室的门上传来一阵微弱的敲门声。
“进来吧，门开着。”
我疑惑地朝门外轻轻叫了一声，门静静地滑开了，露出了一个娇小玲珑、满脸忧伤的女孩。
她的眼睛低垂着，湿润着，嘴唇紧闭，仿佛在忍受着什么。她看上去身体不舒服。
“你看上去不太好啊。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疼？还是你只是感觉不舒服？还是你受伤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了女孩。
“呃……能给我一些止痛药吗？”
孩子痛苦地皱着眉头问道。疼痛肯定十分剧烈，以至于她那张笑起来很可爱的脸都扭曲了，声音也变得虚弱。
“看你这么痛苦的样子，还不赶紧去床上坐坐？”我把孩子领到床上。
（止痛药？……护士室不能开药……也许是痛经？或者是头痛？不过她看起来没有受伤……）
一边想着这些，我一边拿起桌上的一个活页夹，面对着女孩坐了下来。
“抱歉打扰你了。我想让你感觉好一点，但首先我需要问你一些事情，比如你的名字。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和班级吗？”
她从外套的胸前口袋里拿出一支圆珠笔，按了按。
“我叫渡边美绫子，三O六班。”
虽然我不记得所有来卫生室的学生的名字，但我觉得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独特的姓氏、引人注目的特征会让人印象深刻。
“首先，非常抱歉。医务室是不能开口服药的。因为有过敏和副作用。”
“是吗……”
她痛苦的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色。我想就这样让她出去，但我做不到。
“哪里疼？你哪里受伤了吗？”
“没，没！我没受伤。”
她的手剧烈地左右摇晃着。
如果不是受伤，那可能是头痛或经期疼痛。
“我不能给你任何止痛药，但我可以冷却疼痛的部位，或者，如果是经期痉挛，温暖你的胃可能会有帮助。这可能很尴尬，但你能告诉我哪里疼吗？”
现在可能还在疼。绫子酱依然露出痛苦的表情。
“嗯......”绫子犹豫了。
这看起来像是经期疼痛吧？今年这个时候可能很热了，但我会准备一个热水瓶，让你躺下，用毯子盖住你的肚子，那样就会好些。
“可能是月经周期性疼痛？”
当我给她一些水时，绫子稍微摇了摇头。水平方向，而不是垂直方向。
“呃……有点……疼……”
“嗯？”
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我尽量表现出一副和善的表情，问道。
“……我的牙齿……疼。”
天啊，牙疼。
如果是蛀牙的话，对于小女孩来说可能会很尴尬。仿佛我的话让她摆脱了枷锁，她开始用手按压自己的右脸颊。她的背部似乎弯曲了，看上去很痛苦。
“牙痛，很痛吗，痛了多久了？”
“昨晚就开始痛了……根本睡不着觉……”
绫子哭着哀求道。
如果你仔细看，你会看到她眼睛下面有眼袋。
“只是想问一下，你随身带了治疗痛经的药吗？”我问道。
绫子虚弱地点了点头，手仍放在脸颊上。
“我只有轻微的痛经……”
如果她有的话，我宁愿让她服用，但在这种情况下，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可能是蛀牙吗？”我问道，想知道是否还有其他原因，比如智齿。
“……是的。”
绫子回答道，但疼痛似乎越来越强烈，她呻吟着并皱起眉头。
“呃……！”
尽管只有右手放在脸颊上，但他还是开始用双手向下按压。看起来相当痛苦。
最后，她开始轻轻地抽泣起来。她的眼眶在颤抖，眼角的泪水已经聚集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可怜的小家伙。
“如果冰敷一下，也许会好一点。我给你拿来冰敷，你稍等一下。”
如果疼痛严重的话，最好再多敷点冰。取出可在冰箱中冷冻的冰块，而不是在室温下保存的冷水。
“给你。给你一装冰镇的杯子。”我说道，把杯子递给她。
绫子低下头说：“谢谢”，然后迅速将杯子放在她的右脸颊上。
“好冷啊！”
那一刻，她猛地睁大了眼睛，差点吓了一跳。
太可爱了，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希望这样能让你感觉好一些。如果从昨晚就开始疼，那上课的时候肯定也疼吧？一直疼到现在一定很难受，所以我想你应该躺下休息一会儿。你可以一直待到放学回家。”
她说她睡得不多，所以最好能睡一会儿。
我起身去拉窗帘。
“……但是我有打工啊……”
听到绫子这么说，我转过头。
“哦？你有兼职吗？在哪里？”
啊，我明白了。
她是否是想来开一些止痛药，并计划在去兼职工作之前服用它们？他是一个好孩子，尽管他的牙齿疼得她随时都想哭。
“哦，是咖啡店。”
“哦。太好了。美绫子小姐很可爱，应该很受欢迎。”
“不……不是这样的……”
她否认了，但她的脸微微发红，所以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事实上，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有顾客专门来看她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认真的说。现在这种情况，请一天假是没问题的，懂吗？就算只是牙痛，身体不舒服也是成年人请假的正当理由。”
虽然绫子被这样说，但她似乎感到很内疚，尽管她已经半信半疑了。看起来她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孩子。
“此外，把它留在上面有点奇怪，对吧？”
我指着我的脸颊说道。绫子红着脸，发出“啊！”的叫声。
戴着毛巾的冰块放在脸上出现在公共场合确实很尴尬。
“我帮你打电话吧，要是他们还是叫你来的话，到时候再商量吧，没关系，他们会让你休息一天的。”
好不容易劝说完，绫子想了想，说了声“谢谢”，然后把打工的电话号码给了我。
“呃……你能帮我保守我的牙痛秘密吗？”
当我走向办公桌打电话时，绫子的声音阻止了我。
“嗯？为什么？”
“只是……呃……我有点不好意思……”绫子低头说道。
其实，什么是尴尬，因人而异。我会尽力隐藏它的。
“我明白了。我会尽量把它描述得模糊一些。”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