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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做梦都没想到,那其实只是顾老前辈回光返照了,顾老前辈吃了东西没多久便全吐了,他浑身瘫软的躺着治咳嗽,面颊深深地凹陷下去,随着咳嗽声一鼓一鼓的。
后来没过多久,顾老前辈就开始咳血,他将我们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直到晚上顾老前辈吃了他人生中最后一顿饭,于2003年7月15日凌晨3点14分逝世,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因为我全程在场,顾老前辈的亡魂也是我亲自送走的。
顾老前辈葬礼这天,江湖上许多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还有一些没名没份受过顾老前辈医治救助的人也来了。我记得那天大雨倾盆一连下了三天三夜雨都没有停,来吊唁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
后来我从师父顾老前辈弟子的口中得到了顾老前辈的确切死因,这个故事涉及因果,我得从头开始讲。
几年前,顾老前辈在云南帮人看病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哑巴一副快死了的样子忽然瘫坐在药铺门口,他便让人合力将这个哑巴抬进了屋,只见那人嘴唇发黑面色煞白,顾老前辈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中毒了,掀起裤腿一看一道淤青发黑化脓已经开始流脓了,顾老前辈本想送大医院,可哑巴嫌费钱死活不同意,于是只好选择让他在这里这里保守治疗。
要问哑巴中的什么毒,答案是黑头蜈蚣,这种蜈蚣有剧毒,若不抓紧医治,不出三天人就有可能丧命,在顾老前辈的连续好几天的医治下,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好转,开始能用手比划意识了。
顾老前辈大喜过望,以为自己研制的方子起作用了,天真以为不久后便可以让哑巴痊愈了,于是为了让哑巴尽快痊愈下床活动身子,顾老前辈便对哑巴加大了药量。
就这样为哑巴一直吊着命,可这样一直续药成了瘾,对药有了依赖性可怎么办?于是俩人就商量着送哑巴去医院,可是当时70年代的环境下,文革还没有结束,满世界都充斥着伪批判主义的愚昧人群,而稍有条件的正规医院,也大多都是部队直属的医院。
顾老前辈和我师父就打算一起把哑巴送进去,不了却被告知没有直系亲属而且病人已经救不过来了,再抢救也无济于事,让我师父和顾老前辈自己选,医院提了个建议说要不就把这个哑巴送到收容所去吧,当时师父就料想到如果送进收容所那哑巴不出半个小时指定会死。
顾老前辈一听人救不过来了,与其放进收容所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活活拖死,实在是有些太残忍。于是他就跟师父将哑巴接了回来,打算采用道医的方法医治,保守治疗,虽然治疗过程可能会有点漫长,但好比没有希望要强。
人生在世,生命本来就很短暂,命运本来就对他不公,是个哑巴不说还要这么早就死去,师父和顾老前辈都于心不忍,再加上二人过去那个年代日子过的比较苦,有时候连窝窝头都吃不起,只能吃煮豆子充饥,有的孩子太小不懂,饿的不行就狂吃煮熟的豆子把自己活活撑死了。
这可能就是老一辈人为什么总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原因吧,日子过得又穷又苦紧巴巴的,都想着留着省着点吃,怕吃完了又得饿肚子。
师父他跟我说他俩当时吃了太多苦,看到命苦的人总是会心生恻隐,于是那段日子师父就一直和顾老前辈待在一起帮哑巴治病续命,师父他老人家不太懂医术,为了帮上忙他就画一些符纸,师父懂不少符咒术,也有关于帮人这方面的符咒术,例如简单的止血止痛,开身明目等,虽然这些帮助很小但师父他老人家也尽力了。
毕竟没有人什么都会, 我们每个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就是再厉害的人,他的能力也在他擅长的领域里厉害,脱离了他的领域,他仍然还是要虚心向他人请教自己不懂的地方,这样人才有让自己拥有更多的能力从而帮助更多的人。
那个哑巴的寿命在师父和顾老前辈的维持下坚持了一个月还是死了。
哑巴这一死,可给了一些有心之人可趁之机,于是谣言很快不径而走结果众人看药铺出了人命,也没人敢再来他的药铺里买药了看病了,顾老前辈它是对治病很执着的人,为了研究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这种蜈蚣毒性为什么会这么毒,于是顾老前辈和他的徒弟们便只身前往云南只为寻找黑头蜈蚣。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云南各地野外一顿苦寻,由于云南气候特殊,蛇虫鼠蚁众多,再加上山林瘴气多湿气重,顾老前辈终于是把自己累病了,可他死倔死倔的,自己生了病也不管不顾,一心只想找到导致哑巴丧命的黑头蜈蚣。
顾老前辈几番苦寻吃了不少苦头后来在云南丽江发现了这种黑头蜈蚣,将其二话不说带了回去,带回去的时候其实他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蜈蚣咬了,后来回去发现以后便开始为自己搞解药配方,奈何直到死都没能搞出配方来。
在这之前两人为了救哑巴能想的办法都像了,例如电影里的以毒攻毒,用更猛烈的毒把体内的毒给逼出来。可以毒攻毒也需要知道是那种毒素,蜈蚣体内毒素繁多,以当时普通医院的水平都不行,需要部队直属医院,或者北平上海等大医院才可以,可赶去大医院压根来不及,况且当时交通不便,去大城市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此刻,那个哑巴的剧毒已经蔓延至全身了,他的面色铁青嘴唇乌黑手臂身上都是黑的,而且那个哑巴腿上的肿块已经开始流脓溃烂不断开始向周身蔓延,不管是中医、道医、还是巫医,他们的心里都明白一旦一旦毒素扩张到了半身的范围,那基本就没救了,而如果毒性蔓延到了心脏,那神仙都救不了。
后来在师父的劝告下,无计可施的顾老前辈只好放弃了,停药以后,他和陈老板成天就像是在照顾一个孩子一样,把哑巴照顾的很好。师父甚至还给他买了身新衣服,把身上的脏东西也都擦掉了,头发也好好打理了,看上去和我们没有区别,干干净净的。
师父也很敬佩顾老前辈,二人也算是同本同源,都属于道家。于是便很快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尽管不知道这个哑巴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但师父和顾老前辈还是希望他能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于是给他买了衣服准备给他送终。
毕竟师父他老人家就是干这个的,送亡魂去他们该去的地方本就是我们该做的,而这次轮到我送顾老前辈走了。
我在确认顾老前辈走了以后,便立马用红绳为其引路,“顾伯伯,好好的去吧,朝有光的地方走。”
在顾老前辈的葬礼上,我打着把黑伞站在前面和师父站在一起,向黑白遗像沉重的三鞠躬。
葬礼举行了三天,三天以后我向几位朋友分别是龙虎山天师府张天璇和他的师父、青山虎还有孙师傅和他的几个朋友告辞,一起和师父他老人家回到了老四合院。
自那以后师父也变了,头发白了,耳朵也有点不好使了,或许顾老前辈的死真的对他的影响很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