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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吉祥赶紧拉着金素贞,离开岗亭,快步走向路边自己开来的轿车。
等他来到轿车前,打开后门,将手里包裹扔进去,让金素贞坐进去时。
金素贞却摇着头不肯入座,并红着脸,窘迫的嗫嚅:
“阿祥···我···我怕急了···我···那个···”
夏吉祥目光清冷,往她裆下一摸,果然是湿的,原来她竟然吓得失禁了。
此刻对这个普通女人来说,宛如再次从鬼门关里逃出来,全身都虚脱了,站都站不稳了。
“没关系,快坐进去,咱得马上离开,裤子回头到地方再换!”
夏吉祥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莫名有种危机感,他吩咐一声,便把金素贞强摁进车,关上车门,自己坐进了驾驶位。
轿车引擎轰隆隆启动起来,不等油烟消退,便昂然窜出去,消失在路尽头。
住院部五楼一个房间窗户里,赫然架着一支四四式骑枪,头上裹着纱布的内藤建二,一脸冷漠的注视着轿车离去。
站在他身后的,是一名军服笔挺的上尉副官,不解的询问道:
“阁下,为什么不击毙猎物,此人可是丽都爆炸案的嫌疑犯,这可是他命中劫数,修罗菩萨将这个仇人送到您面前啊。”
“不,他还有用,里见甫需要他,跟那些首鼠两端的支那人谈判,把他们最后压箱底的钱,都压榨出来。”
内藤建二又犯起了眩晕症,扶着额头喃喃说道:“至于复仇,我绝不能让他痛痛快快死了,我要把他关进宪兵队刑房里,活着煎熬七天七夜!”
“可是,长官,”副官又问:“这么大的事情,他的级别够资格去谈么?”
“他是杀手,不负责具体事务,只是我们传递给支那人的符号,一个杀人凶兆而已。”内藤建二冷哼道:
“那群所谓的支那人精英,大聪明们,一见到他,就知道再不服从我们的意志,这个凶手就要大开杀戒了!
以后发生的所有命案,都会算在夏吉良头上,事后就杀了他谢罪。”
······
夏吉祥将车开到静安寺富人区,卢文英新入住的公馆前,摁响了喇叭。
卢文英得知来人是罩着自己的阿弟,立即吩咐下人整理客房,烹制酒宴,并亲自迎出门来,一叠声的亲切问候让人不得接话:
“哎呀!哎呀呀,吾道是谁来,个勿是(这不是)阿弟窝里向最懂事体、最温柔个弟媳妇嘛!
来来来……乖阿妹!快到阿姐身边来,阿姐烧拨侬吃顶好吃个本帮菜!
啊…… 侬要先换条裤子啊?哎呀勿搭界个,叫婆姨带侬去客房,浴汤水放好,换洗衣裳就穿阿姐我个好啦!
阿妹啊,到了此地,侬就当自家屋里,样样事体侪有阿姐照应!”
“那好,阿姐,素贞就先安置在这,拜托你照顾几天,我还有事,一会就走,就不吃饭了。”
“呒没事呒没问题,阿弟有事体尽管忙侬个,弟媳妇交拨我就好!”
有了卢文英的承诺,看着她满腹报恩的样子,夏吉祥放开了手,任由卢文英领着一众人,簇拥着金素贞进屋而去。
夏吉祥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扔在旅馆里昏睡的小姨子豚子,心说趁现在有空,赶紧把她送回虹口侨民区。
否则出了事,人若是失了踪,自己还不知道怎么跟日本老婆交代。
于是风风火火来到当初开房的旅馆,结果到房间里一看,早已经人去屋空。
“这不对啊,按理说药效没过,津川豚子还在昏睡才是···莫不是被人贩子背走卖了?
特么的,难道这外国旅馆,也是一家黑店,看老子不打爆老板脑袋!”
夏吉祥连忙去服务台询问,只是询问方式不太友好;
他霍然掏出手枪,猛烈敲击桌面,然后一把薅住男服务员衣领,啪啪连赏两个大逼斗,然后才开始问话:
“老子是特工总部的,开得是四零五房,我小姨子一直房间里睡着觉呢,怎么现在人不见了,是不是被你们店里人绑票了?
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不交代出我小姨子下落,老子就先从你脸上开撸,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你,快特么说!”
“我说我说!老板,您别动怒!”
服务生吓得手足无措,不过嘴皮子倒还利索,马上交代说:
“屋里那胖女孩,是被一个年轻先生带走的,走时候还给留了话,说是先送医院洗胃,再送回您在虹口的家里!
那位先生不但认识您,能准确说出您的名号与车牌号,还说是您新来的搭档,不,好像说是同僚,也是什么证监委员会的···”
“什么搭档?同僚?”夏吉祥心里错愕,更正问道:“什么委员会,是监督委员会嘛?他的举止,是不是像日本特务?”
“啊对对对对对···”
服务生捂着肿起来的脸,连连点头:“他穿着立领制服,显得人很精神,是有点为公家做事的体态,只是不像您这么爱打人···”
“唔,那就没错了···上面又给我派了个人。”
夏吉祥面色缓和,内心却又紧张起来,暗自思忖:
“特么的,原来日本人这么不放心我,不但安排人明里暗里跟梢,还要往我机关里不停安插人,这新来的搭档又是什么鬼?”
想到这里,他又服务生道:“这位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接走我小姨子,难道他没有留言,让我回来后去哪里找他们?”
“留话了留话了,您别着急!”
往常这时就是讨赏的时候,可服务员连吃两记大逼斗,哪敢在卖关子,急忙交代说:“那位先生说了,他会在忻康里办事处等您···”
“特么的,为何不早说!”
夏吉祥反手虚晃一掌,吓得服务生捂脸蹲在地上,以为又是一记大逼斗。
不过他战战兢兢等到的,却是五六张从空中飘落的钞票,夏吉祥早已走得踪影不见。
有了轿车代步就是方便,只是不多会,夏吉祥便驱车赶回忻康里联络处,
他快步上了二楼,就见办公室里,果然有个穿灰色学兰服的年轻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见夏吉祥进来,这年轻人不慌不忙起身,先是鞠了一躬,叫了声;
‘前辈!’
接着又对他行了个军礼,微笑着叫了声:“请问,是夏吉良学长吗?鄙人是影佐将军派来的谈判代表,也是监委会特别助理,负责翻译与联络工作。”
“哦,原来是上级机关长派来的,鄙人真是怠慢了,还请恕罪。”
夏吉祥见对方一脸坦荡,彬彬有礼,不禁有了一丝好感,抱拳回礼道:
“鄙人正是夏吉良,不知老弟高姓大名,你不告而带走我小姨子,是想跟我做连襟吗》”
来人身材适中,生得刀条脸,细眉顺目,一副山东人面相,显得沉稳干练,
他听了夏吉祥明显带着挖苦的调侃,不急也不燥,耐心解释说:
“学弟小姓于,字连海,贱命行三,熟人都叫于老三,至于学长宝眷,学弟哪敢触犯,医生看完给药催吐,这会想必已经清醒过来了罢?”
“哦,那豚子现在哪所医院?”
“就在福民医院,令妹送去不久。”
啊,老子刚从那里出来,打日本军官的麻烦还没解除呢。
夏吉祥立即改口,提出新的要求:“既然豚子送到医院,也没什么大碍,咱们就以公事为主,先去丽都舞厅,跟陆京士他们见一面如何?”
于连海回应很快:“是,学长既然发话了,学弟自然没有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