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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京南语气里满满的担忧。
他不知道电话那头的裴望渝听得鼻头有多酸。
“嗯，忘记跟你说了。”裴望渝使劲憋住了负面情绪，“下午有份文件要的很急，我得加会儿班，你让司机先走吧，不知道还要忙多久，待会儿我打个车就回去了。”
“不行！”程京南想都不想就拒绝，“后面两天我都有事，只有今天有时间过二人世界，我这边也还没结束，待会儿我忙完去接你。”
裴望渝待在厕所的隔间里，她今天实在没有心情见程京南，沉默片刻，“你别老是一副吃了这顿没有下顿的，你后面两天有事，我又不是等不了，而且我今天有些累，待会儿弄完，我想直接回家。”
声音轻轻柔柔的，态度却是莫名的强硬。
程京南听得皱眉，“望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否则她不会是这个态度。
裴望渝故作轻松地笑着回他，“我一整天都在公司，能出什么事？你别一惊一乍的。”
程京南还想说什么的，外面有人敲门，提示他研讨会结束了。
“你要是先忙完，就在公司等我，我这边结束就去接你，你不想去外面吃，我们就回家，我叫人把菜送到你那儿去。”
裴望渝张了张嘴，还没等出声，又听程京南道：“我马上要见个人，先挂了，宝贝儿，等着我去接你。”
电话挂断，裴望渝靠着墙又站了一会儿，闭上眼睛回想中午下班，在地下停车场的那番谈话。
程清林来找她了。
黑色的私家车内，她垂着头不敢去看那道威严的目光。
程清林甚至都没找个能面对面坐下来谈事的地方，就在她公司的地下停车场，三言两语，更像是通知。
她只有接受，没有谈判的余地。
程清林说得第一句话：“跟阿南分手，我可以考虑不迁怒现在跟你有关系的任何人。”
程清林的第二句话：“如果你执意要跟阿南在一起，只要你能接受，原本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一朝跌落到，除了你一无所有的地步，我可以对你们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就当没他这个孙子，从你做出决定的一刻开始，我会竭力培养朝宁当继承人，但这样一来，她跟陆家那小子的事，也就到此为止了，你是想让阿南一无所有，还是让朝宁如愿，全凭你怎么选择。”
这是程清林的第三句话。
裴望渝在他话音落下后沉默了相当长的时间，十分钟大概是有的。
这十分钟也是程清林给她的最大耐心。
在裴望渝给出她的决定之前，程清林又说了最后一番话，“我不是非要阿南去联姻，我也不怕告诉你，关于门当户对，我在阿南爸爸身上吃过亏，所以我也想过，如果最后阿南像他爸爸一样，找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孩子，我应该是会成全的，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身家必须清白。”
“裴小姐，如果没有你家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没有你跟陆彦翀纠缠的那几年，我想，我是可以接受你的，毕竟你的哥哥，也曾是曼莱红极一时的新贵，可错就错在，你家发生的事实在超出了人性的底线，你自己也跟陆彦翀保持不清不楚的关系好几年，他连律老的宴会都带你去了，你们之间说得清楚吗？况且，据我所知，他现在还在挽回你，你觉得这样的局面，我会同意你跟阿南在一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