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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曹安松口气，“王爷请坐。”
穆晟修坐下，曹安也没给他倒茶。
养尊处优的穆晟修也喝不惯乡下的粗茶。
曹安至始至终都跪着没起来。
听到自己相公喊王爷，他妻子也是动都不敢动。
“王爷，当年也是情非得已，事实上我并未杀死夜王妃。”
曹安对那些年的事娓娓道来。
从曹安嘴里得知，他的确是安意的父亲安绒放在宫里的线人。
得淑妃照顾，一路平步青云，当了御林军统领，为安意做事。
当年接到命令，要他杀了夜王妃。
本着安家对他有恩，他不能忘恩负义，便也真的去杀夜王妃了。
可看着夜王妃落水，想到她是个神医，一心向善，救死扶伤，挽救了多少家庭的性命，又于心不忍。
这才跳下护城河，把夜王妃救起。
还在城中找了一个与夜王妃身段相似的女子杀了，把夜王妃的衣服跟首饰换到那无辜女子身上，毁其面容，沉尸湖底，混淆淑妃视线。
之后便把夜王妃送到了城外的马路上，便不敢再过问。
至于夜王妃后来是死是活，有没有被人救走，他就不知道了。
直到几月后，也没有夜王妃活着回来的消息。
曹安断定夜王妃最终还是没能活下来，出于愧疚，才离开了京城，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隐姓埋名。
不曾想二十多年后，还是被夜王妃后人找上门了。
“王爷，小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求王爷放过我的家人，我曹安愿以死谢罪。”
曹安看了一眼妻子身侧的柱子，站起来猛冲过去。
“相公，不要啊！”
他妻子大喊一声，奈何还是晚了一步，曹安已经一头撞在柱子上。
房子简陋，又年久失修。
曹安这一撞，柱子摇摇晃晃，随时有倒塌的可能。
穆晟修从开始听，到曹安自尽，都冷漠的看着，更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曹安倒地，额头撞出一道伤口，血流不止，却没有死。
曹安扭头看着穆晟修。
穆晟修这才不疾不徐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曹安。
曹安的妻子害怕，她纵然是个乡村妇女，也知道眼前漂亮得不像话的公子不好惹。
她想求情，不论丈夫的过去做过什么，她为人妻，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
曹安一把拉住妻子，“不要去。”
穆晟修走近曹安，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轻声道：“那么……杀人偿命，你可还有遗言？”
他从不是良善之人，也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母妃的人。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曹安头疼欲裂，刚刚那一撞，属实伤得不轻。
他强忍着剧痛爬起来，跪在穆晟修面前磕了个头。
“小的没有怨言，只求王爷放过我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穆晟修掌心聚力，轻蔑道：“本王成全你。”
穆晟修手掌扬了起来，刚要动手，木屋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对睡眼惺忪的娃儿站在门口，大的六七岁，小的只有两三岁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