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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败,不仅仅指的躯体与有形之物,包括精神与记忆也会一同衰败。
抗争意味着和自己争斗,终其一生被支配与折磨,就连死亡也是一种奢望。如玛莲妮娅与米莉森,如那流水的剑士格穆。唯有顺从才有出路,自愿接受腐败的浸染,成为其一部分,在那糜烂的血肉之中循环往生,跳过死亡与生命轮转。
蓝色的流水在天幕流转,水流倾覆之处那溃烂的血肉与菌子相继退避,似乎两者存在某种难以言明的联系。
涅拉尔目光闪烁,冠冕之上的腐败散发刺目之色,猩红腐败沾染全身但却对他没有分毫的影响。
并不是因为他自身的原因,而是他所获得的腐败早已不再具有原来的特性,不再是一成不变,不再是消亡。
而是多了变化,多了其存在的意义。
……
“很久以前,瞎眼的蓝衣剑客,以流水封印那来自地底的神明(以希芙拉河和约瑟尔河为媒介)”祖灵一脉的老者开口,苍老的面孔被染成诡异的红色,可唯独双目依旧清明。
这个故事来自地底,来自他们久远的故乡。
被封印之后,祂曾数次蛊惑交界地的人们试图回归与降临(如花蕾圣女萝蜜娜)但都一一失败,直到玛丽卡受刑的一刻,同其他外神一样,将诅咒与腐败转嫁至永恒女王本身。
直到神人玛莲妮娅,作为腐败的容器诞生。
黄金的骑士面色苍白,眼中的卢恩赐福早已消退,金色的铠甲早已被鲜血浸染,而腐败在鲜血之中疯狂生长。
“黄金时代,神人玛莲妮娅三次开花,于圣树化作腐败的女神,被第三位艾尔登王褪色者击败”
他们身边无论是拉索尔还是灰蛇骑士,都或多或少收到了影响,唯有本就来自腐败之地盖利德的红狮骑士,状况稍微好上一些,从红雾中冲出的眷属被他迅速斩杀。
那些如同虫子般的生物,是那些肉茧第一次诞生的产物,其名为腐败眷属,每一只都达到了冠名的水平。
将周边的眷属尽数斩杀,直到天边响起潺潺的水声,那红狮骑士的身体猛一颤,而后看向天幕,神色满是复杂。
似乎还有一缕隐藏极深的愧疚与怀念。
“就在一年以前,盖利德的腐败彻底消匿,大雨将一切被腐败的影响尽数洗涤,那折磨我们至今的腐败”
“其实也就那样”
“压不垮其名为人的”
“一分一毫”
他喃喃开口,语气沙哑。
“我们曾追猎腐败本身,直至他化茧七次成为腐败本身”
久违的流水已至
可再也寻不到那个人
……
流水化作剑光,将天幕染成一片碧色,两道数百米的剑光由远至近,由上至下轻轻滑落,滑落的一瞬,便吸取了上万米的深红雾气。
在涅拉尔出手的一刻,艾尔登王似乎有所感应,不顾被金血影响的残躯,双手向着前方一按,轻声呢喃。
“起!”
只见其一条手臂化作黑色,另一条则是化作纯粹的金色。
于此同时在那负世之花腐败化身的下方,两道难以形容的圆环在虚无中出现,同时一股超越半神的威压从中蔓延,将那位尚未达到半神的存在彻底压制。
而后数千米长的树枝在圆环中疯狂生长,转眼间已长成数千米的庞然大物,赫然就是缩小版的黄金树与幽影树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