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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产了。
姜家破产了，她已经不是姜家大小姐了。
姜蓁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姜家已经破产的事实。
她没钱了。
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不止钱，房子，什么都没有了。
姜蓁已经记不清楚，为钱烦恼的日子。
其实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这个烦恼。
之前只有江书眉的时候，她一个人很辛苦，但其实也没有亏待过她。
吃的，穿的，她都尽力满足。
后来就是童加元，她更是过上了大小姐一样的生活。
吃喝不愁，成年的时候，生日礼物就是属于自己的房子。
在这种生活环境和氛围的影响下，姜蓁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她的一辈子都会是这样的，过着公主般的富裕生活。
如今，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
梦碎了。
姜蓁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机械般，重复地念着。
“怎么对你？这些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现在只是收回去罢了。”
姜慈星勾起唇角，嘲讽地笑了笑。
“当然了，也不是我的。”
他不知道那天宁宁为什么没有杀了他们。
不过也好，他们不值得宁宁搭上她的后半辈子。
姜蓁抬眼，眼睛通红地看着他。
姜慈星看她还不服气，冷嗤：“那你想要怎么办，找到宁宁，让她把一切都还给你吗？”
“就算你想这么干，可你这辈子，可能都别想再见到她了，我们和宁宁，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一句话，让姜蓁如五雷轰顶。
“我先走了。”
姜慈星转身。
姜蓁连忙问：“去哪。”
“先离开这里再说，这里晚上太偏了。”
姜慈星拉着行李箱，率先转身离开。
他没去看姜蓁。
过了一会。
他听见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
他和姜蓁，一前一后，慢慢地在路上走着。
别墅在他们身后，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那曾经的生活，也离他们越来越远。
周围路过的车，有认出他们的，特地降下车窗，看他们的笑话。
姜蓁和姜慈星低着头，羞耻得根本不敢抬头。
他们走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这条路，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两个人都习惯了出门都是车的日子，还没有吃过这种苦。
姜蓁很快就累得走不动。
姜慈星没有停下来。
“你得习惯，以后这就是我们的生活。”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凝视着远方。
他忽然想起，宁宁那次被赶出姜家。
她也是这样的，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走了很久很久。
那个时候的宁宁，她在想什么呢？
*
“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姜家的事情？”
宁年靠在病床上，睨了一眼床边的陆既安。
“我觉得你应该很想知道，姜家资产都被冻结了。童加元终于招了，不过也无所谓。姜安藏和林知怜死刑是免不了了。”
宁年承认。
“我是挺想知道的，不过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到。”
姜家要是这回再没事，估计老天都要生气。
他们现在所有得到的一切，都是从宁宁身上偷过去的。
现在就是物归原主，遭到反噬而已。
“你来干什么？你一个总裁这么清闲吗？”
“我？”
陆既安慢悠悠坐下。
他笑了。
“有人也问过我一样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