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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伊姆控制时强行冻结的悲伤,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将她彻底淹没。
那些国破家亡的画面在脑海里炸开——燃烧的宫殿,哭喊的百姓,还有父亲最后望向她时,那充满担忧与绝望的眼神。
“我连父亲的尸体都没能收回来……”她蹲下身,哭声里满是崩溃的绝望
“国家没了……亲人也没了”
布鲁克站在原地,他张了张嘴,那些习惯性的冷笑话在此时显得无比苍白,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索隆等人默契地往后退了几步,悄然为这对历经磨难的旧识让出一片空间。
大蛇丸心领神会,适时递过一把小提琴给布鲁克。
悠扬的琴音随之流淌开来,像一汪清泉涤荡着在场每个人的心房,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仿佛要将所有苦难都轻轻抚平。
琴音渐缓时,二人终于相视而笑,眼角的泪光混着释然的暖意。
布鲁克指尖一顿,忽然换了段轻快的旋律。
琴音轻轻拂过众人的衣角,洛基望着眼前的景象,忽然一阵恍惚。胜利来得如此轻易,反倒让他生出几分不真切的茫然。
他默默掏出电话虫,指尖在外壳上顿了顿,终究还是按向了熟悉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掩不住的疲惫与憔悴。
洛基喉结动了动,沉默片刻后,才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释然:
“莫撒公,我们赢了。敌人已经被我们赶走了,艾尔巴夫安全了”
莫撒公的声音从电话虫那头传来,裹着浓重的恍惚:“赢了么……”尾音微微发颤,像是不敢相信这几个字。
片刻的沉默里,能听见那边隐约有器物碰撞的脆响,混着嘈杂的人声,越发显得他这句话轻飘飘的,落不进实处。
“抱歉,”他忽然打断,声音里添了几分仓促的忙乱,“我这边实在太乱了……先挂了。”
话音未落,电话虫便“咔嗒”一声合上。
此时的琴声恰好戛然而止,余韵在空气中轻轻漾开又消散。
布鲁克与军子相顾而立,眉宇间都浮着几分释然——毕竟,那些纠缠的过往已是三十八年前的旧事,而布鲁克漂泊在外,更是悠悠五十余载了。
时光在他们之间划下过漫长的鸿沟,却终究没能隔断此刻重逢的默契。
布鲁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按在琴弦上,军子望着他空洞的眼眶,忽然笑了,像卸下了压在肩头半生的重量,被伊姆洗脑操控的这些年军子过得恍恍惚惚,她也时时候为了自己而活了。
军子走到路飞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语气无比郑重:“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很多事都没法了结。”
路飞被这突如其来的郑重弄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咧嘴笑了笑:“啊……哦……不客气啦!”
说着还抓了抓肚子,一副没太搞懂但觉得开心的样子。
布鲁克发出“呦吼吼吼”的爽朗笑声,随即转向大蛇丸,语气认真了几分:
“大蛇丸桑,有件事想请教你——军子小姐现在的状态,能彻底解除吗?随时可能被人附身,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啊。”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小提琴身,空洞的眼眶望向大蛇丸,显然很在意这件事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