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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风追影·序章
残阳如血,浸染着十二号战场的断壁残垣。柳眉立于风化的城楼上,指尖轻抚裂云弓的兽角雕花,弓身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仿佛在低语着即将撕裂长空的誓言。
百米之外,一道黑影踏碎碎石,飞繁剑的剑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第一百次了,柳眉。”黑影的声音裹挟着杀气撞向城楼,“今日,我必折断你的裂云弓。”
柳眉红唇微勾,左手三指搭上弓弦,三支裹着青芒的箭矢悄然浮现。“裂风追影,从不受懦夫驱使。”话音未落,箭矢已破弦而出,箭尾搅动气流形成三道气旋,如嗅到血腥味的猎豹,循着黑影移动的轨迹猛追而去——这便是裂风追影,借风势为眼,以风速为足,锁定目标便不死不休。
黑影冷笑一声,飞繁剑骤然挽出七层剑花,剑影如絮如棉,竟将三支箭矢的轨迹生生扰乱。“絮影分魂,专破你的追风逐电。”剑花炸开的瞬间,无数细碎的剑光如分魂之影,与箭矢碰撞在半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第一百次对战,就此拉开序幕。
第一回合:风卷残沙
柳眉足尖一点,身形如柳絮般飘向左侧断墙,裂云弓在她手中旋转半周,弓弦发出龙吟般的震颤。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黑影踏风而来的轨迹,风速骤增的刹那,第四支箭矢离弦——这一箭借的是西北罡风,速度较前三支快了三成,箭尖破开空气的锐啸几乎凝成实质。
“还是老样子。”黑影不退反进,飞繁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剑身上泛起的白光与风势相抗,竟在身前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箭矢撞在屏障上的瞬间,柳眉突然变招,左手猛地拍向弓身,箭矢尾部的气旋骤然反转,硬生生拐出一个诡异的折角,绕过屏障刺向黑影后心。
“有意思!”黑影似早有预料,身体陡然下沉,飞繁剑反撩而上,剑刃精准地磕在箭簇侧面。“叮”的一声脆响,箭矢被震得偏离方向,擦着他的肩胛骨飞过,带起一串血珠。而黑影借这反震之力,剑势更猛,剑尖直指柳眉面门。
柳眉瞳孔微缩,右手弃弓握箭,将剩余的两支箭矢当作短刃横挡。金属碰撞的火花在两人之间炸开,她借着对方的冲力后跃,足尖在断墙上连点,身形再次融入风中。裂云弓悬浮于半空,弓弦自动绷紧,下一波箭矢已蓄势待发。
第二回合:影锁惊风
黑影得势不饶人,飞繁剑挽出密集的剑网,如潮水般涌向柳眉。他深知裂风追影的厉害,每一剑都刻意扰乱周围的气流,试图让箭矢失去追踪的目标。
柳眉却丝毫不乱,她双脚在断壁间灵活腾挪,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剑网之中。同时,她右手不断拉动裂云弓,箭矢一支接一支地射出,每一支都精准地避开剑网的锋芒,顺着风势的缝隙钻向黑影。
“铛!铛!铛!”连续三声脆响,三支箭矢被飞繁剑格挡开来,但黑影的攻势也因此一滞。柳眉抓住这个机会,左手猛地一扬,一支早已准备好的箭矢带着刺耳的尖啸,顺着一股突然升起的旋风,如同一条青色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绕到了黑影的身后。
黑影察觉到背后的寒意,心中一惊,急忙回身格挡。但已经晚了,箭矢的速度实在太快,虽然他勉强用剑刃挡了一下,却还是被箭尖划破了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你的速度,又快了。”黑影看着手臂上的伤口,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柳眉没有说话,只是再次拉开了裂云弓,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定着前方的对手。风,在她的耳边呼啸,仿佛在为她呐喊助威。
第三回合:风蚀骨,剑裁影
狂风卷着砂砾砸在断墙上,发出“噼啪”声响。柳眉足尖点在一块摇摇欲坠的城砖上,裂云弓的弓弦已拉至满月,箭簇对准黑影时,周遭的风突然停滞——那是她刻意收束气流,让这一箭在出手前毫无征兆。
“以为藏得住?”黑影的声音从左侧传来。飞繁剑不知何时已化作一道流光,剑刃劈开空气的轨迹竟与风的纹路重合,仿佛剑本身就是风的一部分。他算准了柳眉会借风藏势,剑招直指她收弓的刹那。
柳眉瞳孔骤缩,松开弓弦的同时猛地拧身。箭矢擦着她的肩头射出,本该直线飞行的箭身突然被一股横风托住,硬生生折向黑影后背——那是她藏在断墙后的另一道风势,专为应对突袭而设。
“铛!”
黑影反手挥剑,剑脊精准磕在箭簇上。可这一箭的力道远超预期,他竟被震得后退半步,靴底在沙地上犁出两道深痕。而柳眉借着拧身的惯性,右手从箭囊摸出三支短箭,屈指一弹,短箭贴着地面滑行,带起三道沙线,直取他下盘。
“雕虫小技!”黑影脚尖点地,身形拔起丈高,飞繁剑在半空划出银弧,剑风将短箭尽数绞碎。但柳眉要的就是这一瞬的滞空——裂云弓不知何时已悬浮到她头顶,弓弦自动牵引着三支长箭,借着他下落的势头,风势陡然暴涨,箭速比前两回合快了近半!
“裂风追影·叠浪!”
三支箭呈品字形追袭,后箭的风势推着前箭,速度层层叠加,空气被撕开三道焦黑的轨迹。黑影落地时正撞见箭阵,仓促间剑招乱了半分,左臂被最末一支箭擦过,带起的劲风竟在他皮肉上划开一道血槽。
“风还能这么玩?”他甩了甩手臂,血珠溅在沙地上,瞬间被风吹散。
柳眉已退到三十步外,重新握住裂云弓,弓身上的兽角雕花在风中泛着微光:“十二号战场的风,比你懂我。”
第四回合:雾锁弓,絮缠箭
天边突然滚来一团灰雾,不过数息便将战场笼罩。能见度骤降至十步,风穿过雾层的声音变得沉闷,裂风追影的追踪精度明显下降——气流在雾中乱流,箭矢的轨迹开始微微晃动。
“天助我也!”黑影的声音在雾中飘忽不定,飞繁剑的剑吟时远时近。他刻意在雾中快速移动,制造出多个声影,让柳眉无法锁定真身。
柳眉闭了闭眼,放弃用视线追踪,转而将感知沉入风中。雾虽乱了风势,却掩不住物体移动时带起的细微气流波动。她忽然侧耳,捕捉到左前方三丈处有一道急促的气流——那是飞繁剑劈砍空气时特有的动静。
“找到了。”她轻声道,裂云弓斜指地面,一箭射出。箭矢没入浓雾,箭尾的气旋却在不断调整方向,像猎犬般在乱流中穿梭。
“嗤!”雾中传来衣物被划破的声音。黑影闷哼一声,显然被箭擦中。但他反应极快,借着雾的掩护猛冲上前,飞繁剑带着破雾之势直刺柳眉心口:“近距离,你的风还管用吗?”
柳眉不退反进,左手猛地拍向地面。早已积蓄在脚下的风势轰然爆发,形成一道旋转的风墙。飞繁剑刺入风墙,剑势顿时被搅得歪斜。就在这刹那,柳眉右手抽出一支箭矢,顺着风墙的旋转之力,狠狠扎向黑影握剑的手腕。
“嘶——”黑影吃痛,剑差点脱手,急忙后跃退出雾区。柳眉紧随其后冲出,裂云弓再次拉满,箭尖的青芒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雾渐渐散去,露出两人身上新增的伤口。黑影看着手腕上的箭伤,眼神越发炽热:“第七次,你第一次在近身战伤我。”
柳眉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柳眉微挑:“还有九十二次,慢慢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