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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大学79级中文系的课堂里，讲台旁的旁听生座位总空着，讲师教授们早就见怪不怪。但今天古教授捧着讲义走进教室时，脚步却顿了顿——那个常年缺席的座位上，竟坐了人。
是凌晨。
他端正地坐着，面前摊开笔记本，神情专注。古教授心里暗暗称奇，甚至有片刻的愕然。这个旁听生实在太“妖孽”了：是小有名气的漫画家，笔下?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大侠霍元甲》彩漫正风靡街巷；是文化传媒公司的幕后掌舵人，操盘着大小文化活动；不久前刚策划完大学校园巡回音乐会，雷锋亭艺术苑是他牵头创办的，广府文化特色一条街的蓝图也出自他手，连元旦广东省足球队的四冠颁奖文艺演出，都由他统筹……
这般在外面“折腾”得风生水起，古教授几乎以为，课堂早已留不住他的脚步。可此刻，凌晨就坐在那里，安静等候上课的模样，与他那些耀眼的头衔形成奇妙的反差。
古教授清了清嗓子，走上讲台，目光扫过那个座位时，多了几分留意。或许，这个总能带来惊喜的年轻人，今天又会藏着什么新的故事？
古教授定了定神，将讲义翻开到课程脉络图那页，清了清嗓子：“这学期的古代文学诗词鉴赏，我们从《诗经》的‘风雅颂’讲到唐诗的‘李杜苏辛’，核心是梳理中国古典诗词的抒情传统与意象演变。”
他目光落在凌晨身上，顿了顿，忽然开口：“凌晨，你来说说，柳永词中‘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意象，与王维‘大漠孤烟直’的意境，本质区别在哪里？”
这话一出，教室里静了静。同学们都知道凌晨缺席得多，不少人悄悄侧目。古教授其实是有意提点——这个问题既考核心知识点，又能看出对诗词“婉约”与“豪放”风格的理解深度。
凌晨放下手中的笔，略一思索便站起身。他声音清晰：“柳词的‘杨柳岸’，是离愁别绪的具象化，‘晓风’‘残月’都是柔细的景物，带着个人化的怅惘，像工笔细描的小景；而王维的‘大漠孤烟’，是把个人融入天地的辽阔，‘直’字里藏着苍茫与雄浑，更像泼墨写意的大境。一个是‘小我’的情，一个是‘大我’的境。”
他答得干脆，甚至还顺带提了句：“就像漫画里，画离别用冷色调细线条，画边塞就用浓墨重彩铺陈背景，道理相通。”
古教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点头道：“说得不错。看来缺席再多，你心里自有章法。” 他没再多问，转而继续梳理课程脉络，但目光扫过凌晨时，多了几分了然——这“妖孽”般的旁听生，缺席的是课堂，却没缺席对知识的琢磨。
下课铃响，同学们陆续离开教室，古教授收拾讲义时，特意朝凌晨招了招手。
凌晨走过去，见教授把一本厚厚的《古代文学诗词精要》递过来，封面上还夹着几张手写的课程重点提纲。“这个你拿去，”古教授语气平和，却带着点郑重，“里面标了考试的核心考点，你这阵子忙，抽时间翻一翻。”
他顿了顿，看着凌晨：“下周就考试了，别大意。你脑子活，一点就透，但基础得扎实——不管外面的事多忙，进了这课堂，就得把学生的本分做好。”
凌晨接过书，指尖触到纸页的温度，心里一暖。“谢谢您，古教授，我一定好好看。”
古教授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往办公室走。凌晨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和提纲，忽然觉得，这课堂里的叮嘱，和他在外面闯世界时的风浪一样，都是让他往前走的力量。
下课铃刚落，凌晨还没起身，周围就围拢了一圈同学。
“凌晨，你可算来上课了！最近忙啥呢？”有人笑着拍他肩膀，“我们都在说，你是不是把课堂当‘偶尔打卡点’了？”
话题很快转到千色服装上——“上次古钰主持校园音乐会，穿的那件银灰色太空褛也太好看了！她说都是千色免费提供的，真羡慕啊！”“可不是嘛，现在外面根本买不到太空褛，我托了好几个人都没门路，你能不能帮个忙？就一件，我妈特想要！”
七嘴八舌的请求涌过来，有人问起广府文化街的进展，有人好奇足球队颁奖演出的幕后，还有人掏出笔记本要签名——毕竟眼前这人，既是同窗眼里的“传奇旁听生”，又是能做出爆款服装、搞出大动静的“幕后大佬”。
凌晨笑着一一回应，答应帮忙留意太空褛的库存，又简单说了说文化街的招商情况。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周围是年轻的喧闹声，这一刻，他不是运筹帷幄的老板，也不是埋头创作的漫画家，只是个被同学围着、分享近况的普通学生，倒有了几分久违的松弛。
凌晨被围得动弹不得，忽然想起一事，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想免费拿太空褛？有个法子——假期千色服装和风雅颂传媒要去靖远乡镇搞巡回演出，正缺人手。”
他笑了笑，解释道：“不管是上台表演节目，还是做后台工作人员，只要参与，千色都免费送两件太空褛。你们也知道，这巡回演出缺人，你们去既能赚点社会实践经验，又能拿到紧俏货，不耽误学业的前提下，算不算一举两得？”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炸开了锅。“真的？我会弹吉他，能报名表演吗？”“我啥也不会，搬道具递话筒总行吧？”“两件呢！够我和我姐一人一件了，我报名！”
看着同学们雀跃的样子，凌晨指了指前排的班长：“要报名的找班长登记，把名字、想做的事都记下来，回头我让公司的人来对接。不过说好了，学业得放首位，期末考得过关才行。”
人群里立刻响起一阵应和声，有人已经拉着班长要登记，有人凑在一起嘀咕该准备什么节目。原本围着求“走后门”的喧闹，转眼变成了对假期实践的期待，连空气里都透着股年轻的热闹劲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