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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然有条不紊地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那语气不疾不徐，却仿佛带着一种能穿透人思绪的力量。
刘海中听得十分专注，待张浩然说完，他便陷入了沉思，眉头微皱，脑海里如过电影般将种种过往和当下的情况一一梳理对比。
片刻之后，刘海中脸上露出豁然开朗的神情，欣然说道：“这倒是，浩然，不得不说，是二大爷我思想守旧，太固化了。”
说着，他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似是在责备自己的迂腐。
紧接着，刘海中笑意渐浓，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
“诶，浩然，你还真别说，听你这么一番分析，我一下子就觉得之前那些担忧都有些多余了。
你看看咱们红星厂，这些年发展得日新月异，风气早就今非昔比。
想当初，厂里为了提升工人们的技能水平，先是设立培训车间，后来又成立教培科，这前前后后培养出了多少人才呐。
就这些人里面，绝大多数肯定都是愿意真心带徒弟，把自己的本事毫无保留地传授下去的。
哎呀，我怎么就一直钻牛角尖，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呢~”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容里满是对自己之前狭隘想法的自嘲。
张浩然见刘海中如此，也跟着笑了，赶忙附和道：“二大爷，您这不就想明白了嘛。
哪有你说的这么吓人，咱们厂绝大多数老师傅、老工人，那都是实心实意，肯定乐意带徒弟的。
你之前啊，就是把事儿想得太悲观，把同志们想得太狭隘啦~”
刘海中忙不迭点头，态度诚恳地说道：“是是是，确实是我不对，思想太局限了，我得好好反思反思。”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然而，此时坐在一旁的易中海，心情却如坠冰窖，难受至极。
刚刚刘海中和张浩然的对话，犹如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撕开了他内心深处那不愿触及的伤疤，让他感觉如芒在背，格外冒昧。
易中海回想起以前，自己当初带徒弟时，确实没想过好好带徒弟，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所以即便有徒弟在侧，也不会好好教，总是留着一手。
特别是贾东旭，情况更加特殊，甚至到最后，他当时都打算陷害贾东旭了。
这也难怪贾东旭会毫不犹豫、毅然决然地从他身边离开，
其他徒弟们后面更是想尽办法，或是托关系，或是找门路，纷纷逃离他这个师傅。
而如今，恶果已然显现。
这些年，易中海也想通了，想要真心带徒弟，可却再也无人愿意追随他。
哪怕厂里出于对他八级钳工身份的尊重，给他分配徒弟，这些徒弟听说他带徒弟不行以后，
便总是阳奉阴违，隔三岔五便偷偷跑去跟其他钳工师傅学习。
易中海心中满是苦涩，却又无处诉说，只能默默承受这份尴尬与无奈。
就在这时，刘海中像是突然想起了易中海，目光投向他，热情地说道：
“诶？老易，等这批学徒工集中培训成绩出来后，你要不从里面挑几个好苗子带一带。
或者等厂里从在职年轻工人里选出有潜力的，你也带几个在身边好好教导。
你可是八级钳工，那钳工技术在厂里那是首屈一指的，杠杠的，带几个徒弟对你来说肯定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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