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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认真的看书。
少女的眼神清澈又单纯，透露着一股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美，有如格聂山上的格桑花，在雪豹的嚎叫声中静静绽放。
华真有个疑问想要问她。
但在那之前，他注意到了少女的不良习惯。
“卡露拉。”
“嗯？”少女抬起头来。
“看书的时候不要凑那么近，容易近视！”
“进食？”卡露拉眼睛一亮。
“不是让你吃饭，看书凑那么近你的眼睛会瞎掉，就什么东西也看不见了！”华真语气格外严肃。
这一刻他就像是成天对你嚷嚷着“天天玩手机凑那么近你迟早要把眼睛看瞎”的老妈子。
听见后果这么严重，卡露拉立刻把书一丢，小本本不偏不倚的命中西瓦的头部。
西瓦开始呲牙。
卡露拉乖乖的去把书捡了起来，顺便躺地上露了个肚皮以表示自己已经知错。
把小本本捡回来后，卡露拉两只手拿着它，胳膊伸得直直的，尽量让书页远离自己的眼睛。
这幅样子有点好笑。
但她的坐姿倒挺直的，背脊呈现像是花瓣一样微微的弧度。
“说起来，为什么你愿意把羊卖了呢？”华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为肚子咕咕叫。”
“肚子饿了？”华真有点不信。
洞穴里存储起来的魔兽肉还有不少，要是她饿了随时可以回来吃，华真觉得与其说是饿了，倒不如说是馋羊肉是什么滋味还更合理一些。
“嗯。”
卡露拉点点头，忽然放下本子，从松垮垮的外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颗糖果，外面还裹着粉色的包装纸。
“那个皱纹在钓鱼，我听见他肚子在咕咕叫，但他给我这个叫我吃。”
华真想起来了，是先前那个在沙滩上钓鱼的老头儿。
难怪卡露拉突然变了主意。
人家饿着肚子也要给她糖吃，虽然卡露拉对此还没有个什么清晰的概念，但也知道人家是在对她好。
另外她也不是真的在心理上特别喜欢那群羊。
因为一开始那些羊就是食物，这点从开始就没改变过，事实上她对于那些羊的喜爱，其实多半都源于它们能定期给她提供羊奶，而不是养宠物般的情绪价值。
“你说错了，不能叫人家‘皱纹’。”
“不对吗？”卡露拉一愣，“我问过了，他脸上和身上的皮都松松的，他说是皱纹。”
“但那不是人家的称呼。”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也有其他叫法才对。”华真循循善诱，“仔细想想我教过你的，要尊老爱幼，人会长大对不对？也会变老对不对？那对于变老的人，我们应该叫他什么？”
卡露拉眨巴眨巴眼，开始思索起来。
片刻后，她眼睛一亮。
“我、我知道了！”
“嗯，很好，说出来！”
“老登！”卡露拉说，“长得大的就是老登，原来有了皱纹就算是老登啊，我还没见过老登呢。”
看着天真烂漫的少女，华真一脸黑线。
因为他好像真的教过卡露拉这个。
他以前教育卡露拉什么“尊老爱幼”之类的观念时，还补充了一点，那就是对于那些没脸没皮的老头和小东西，就不用给他们好脸色看，一帮欠揍的老登和小登而已，不要为难自己。
当时卡露拉还问什么是“老登”、“小登”。
华真随口说比你大的就是老登，比你小的就是小登。
没想到她还真记住了！
下一秒，卡露拉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几声。
少女抬眼看向华真，眼里流露出几分渴望：
“老登……我想吃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