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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苦短，大战三百回合是来不及，十来个回合还是可以的。
季文旭收拾东西从屋里出来，就看见他娘站在房间门口一脸困顿的打了个哈欠。
他爹在楼下，正与他之前带回来的人说话，看样子应该是随时都准备出发。
“娘，爹要走了？”季文旭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陈金翠“嗯”了一声，倚着门框坐在门槛上，撑着下巴看着：“是啊，下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只要娘在这里，”季文旭靠着陈金翠站着，“我们在这里，爹就
还会回来。”
陈金翠就笑了，那笑容看起来有些意味不明的意思。
“是啊。”她拍拍季文旭的腿，“去和你爹好好告别，你们父子俩这几天都没来得及好好说话吧？”
这倒是，自从季平回来之后，就一直忙陈金翠的事情，别说是和季文旭单独说两句话，就是和季家的其他人都是聚少离多。
当年九岁的小男孩长成了大高个，和他爹站在一起的时候，虽然还差了一些，但确确实实是可以独当一面了，即便脊背尚且单薄，却已早就学会什么是责任。
陈金翠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肩膀一重，她偏头看看一眼，发现苏毓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靠在她身上，委委屈屈地看着楼下。
“娘……”苏毓秀抱着陈金翠的脖子，“毓秀舍不得爹。”
这下丫头头发都还没梳，狂乱的散在脑后，铜铃般的大眼里全是委屈——陈金翠不由多看了两眼，以前这丫头还没张开，她也没仔细看，现在虽然照样没张开，但属于小女儿的模样已经渐渐在脸上在展露了出来，往少女方向的抽条而去。
陈金翠忽然觉得惆怅。
孩子长起来太快，季文旭已经成了大人，她
又能将苏毓秀留在身边多少年呢？
她将苏毓秀搂进怀里，凄凄惨惨的说：“我们家可爱的毓秀也要离我而去了……”
“我才不要离开娘，我永远和爹娘还有哥在一起。”苏毓秀搂着陈金翠的脖子，开开心心地说，“我才不要嫁人，我就要和爹娘在一起……除非娘不要我了。”
“小丫头懂什么嫁人？”苏毓秀说嫁人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声音，逗得陈金翠直笑，“这么不害羞？你才多大啊？”
“我都十一岁了！”苏毓秀蹦起来比了一个身高，“等我在长这么高，就有哥高了！”
陈金翠也跟着她比：“你再长这么高都没他高……”
她顿了顿，捧着苏毓秀的脸问：“我小毓秀也想学哥那样考取功名？”
这几年一直没给苏毓秀改名，并不是排斥，而是觉得这名字既然是她亲生父母取的，那就应该是很重的名字，不能换。
但若是……
陈金翠忽然想起苏毓秀的身世，若是她志向和季文旭他们一样，恐怕会有麻烦。
“我才不要，”苏毓秀歪在陈金翠怀里说，“我要像娘一样做大奸商！”
陈金翠：“……”
有人继承衣钵是好事，但能不能换个称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