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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翠一回头，发现叫住她的人竟然是从来不曾见过的周夫人柳氏，周婉婉亲娘。
其实陈金翠自己也不知道这就是周夫人，还下人见陈金翠一脸莫名其妙，小声提醒了她一句，才知道这人就是柳氏。
“夫人。”陈金翠与柳氏并不认识，来周家好几次，这还是头一次和周夫人打交道。
所以算不上熟络。
柳氏和陈金翠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这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就是走路都透出几分与大家小姐的气度。人似乎不太好，不仅身上带着药味，就看那身板，陈金翠就忍不住怀疑这人会不会走着走着，就摔了。
“季老板可有时间？”柳氏柔柔笑道。
陈金翠又看了柳氏好几眼，心道：“这明明就是亲娘，怎么周婉婉和她一点都不像？”
柳氏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陈金翠的疑惑，她扯着唇角，虚弱地笑笑，解释道：“婉婉那孩子是他爹带大的，不随我，随他爹。”
这倒是论起嘴毒来，周婉婉简直就是得了赵老板的真传！
陈金翠蹭着鼻尖，有些尴尬地笑笑。
“不知道夫人有什么事情吩咐？”她重新在凳子上坐下。
柳氏看了眼自
己的丫头，那丫头立刻道：“夫人与季老板有些私事要商量，你们先先下去。”
就算柳氏是个常年泡在药里的药罐子，可也还是这周家的夫人，下人怠慢不得，丫鬟一发话，都退下了。
等这小厅里就剩下柳氏和陈金翠，还有那个丫头时，她才说：“其实是关于小女的事情。”
这话陈金翠并不惊讶，柳氏与陈金翠的交集大概就只有周婉婉了。
“夫人不妨直说。”陈金翠道。
柳氏用帕子掩住唇咳嗽几声：“我知道之前一直有个和婉婉走得近的男子，我打听过了，说是叫诸葛明。不知季老板可认得？”
这下陈金翠真惊讶了。
打死她都没想到柳氏将她留下来会说这样的事情。
她以为柳氏会问周婉婉在绣楼的事情，没想到她直接跳过绣楼，问了诸葛明！
上次周婉婉说什么来着？
柳氏说的话在周老爷那里还没有她说的有分量？
陈金翠不信，诸葛明的事情只怕周老爷都只是知道表面，看柳氏这样子却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清楚。
刚才还抱着几分敷衍态度的陈金翠不由严肃起来。
她正襟危坐：“夫人想说什么？”
“婉婉有未婚夫的事情季老
板知道吧？”柳氏又咳嗽几声，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陈金翠点头看着她，很担心柳氏这样说着说着就倒下了。
柳氏又说：“我是个没什么用的废物，连这周家都出不得。婉婉那丫头从小就不得自由。我记得小时候她很喜欢一个小丫头，那丫头有些皮，成天带着她上窜跳下，老爷觉得她玩物丧志，便将那丫头送去乡下的庄子，却告诉婉婉那丫头被他打死了……”
说到这里，柳氏又咳嗽起来，喘了好半天，才接着刚才的话题：“自从那之后，婉婉就再没说过喜欢什么的话，每天拼命地学刺绣，手指头被针戳得鲜血直流也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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