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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茧中的陈程感觉自己被撕扯成无数碎片,又重组为一个全新的存在。老者的身影渐渐模糊,纯白空间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化为一片浩瀚星海。他悬浮其中,看到自己的双手呈现出半透明的金色,体内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液态的光流。
"这就是量子叠加态?"陈程尝试握拳,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能量在指尖跃动。
老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既是观察者,也是被观察者。火种正在测试你的资格。"
突然,星海旋转起来,形成无数个记忆碎片。陈程看到了自己的一生——孤儿院中第一次觉醒异能时的恐慌,守望者训练基地里挥汗如雨的日夜,与林薇、赵坤、李昂并肩作战的每个瞬间。最令他痛苦的是熵眼袭击那天的记忆重现:战友们在金色能量中化为灰烬,惨叫声至今回荡在耳畔。
"为什么让我看这些?"陈程问道,声音在星海中激起涟漪。
"火种需要确认你的本质。"老者回答,"只有经历过最深黑暗仍能保持光明之心的人,才能成为容器。"
记忆画面突然切换到陈程从未见过的场景:林薇独自在医疗室,对着他的照片无声落泪;赵坤在训练室疯狂击打沙袋,直到双手血肉模糊;李昂整夜解析星图,银白眼瞳布满血丝。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同伴们承受着如此巨大的痛苦。
星海骤然收缩,化为一个奇点钻入陈程眉心。剧痛让他跪倒在地,却发现自己跪在一片金色沙漠上。抬头望去,守望者神庙巍然矗立,与他通过同伴眼睛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样。
"这是...第八星的表面?"陈程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能够发出声波了。
"既是,也不是。"老者的身影出现在神庙台阶上,"你的物理形态仍在星舰上,但意识已被火种接引至此。"
陈程站起身,走向神庙。每迈一步,沙粒就泛起金色涟漪。随着距离缩短,他感到眉心处的光点越来越烫,仿佛要烧穿头骨。
"如果我成为火种容器,会怎样?"
老者停在神庙大门前:"熵眼无法感知火种的真实形态,但它能追踪你体内的印记。你将成为一个诱饵,引导它走向毁灭。"
陈程触摸神庙大门上的古老符文,瞬间理解了整个计划:"用我自己作为陷阱..."
"是的。"老者终于露出悲伤的表情,"容器无法承受两种至高力量的冲突。任务完成后,你的存在将被彻底抹去。"
陈程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比我想象的结局要好——至少能拉着熵眼同归于尽。"
神庙大门轰然开启,内部是一片无垠的星空。中央悬浮着一团人形火焰,没有五官,却给人一种正在凝视的感觉。
"来吧,守望者。"火焰发出多重叠加的声音,"时间不多了。"
与此同时,星舰正缓缓降落在金色星球的轨道上。林薇将陈程的光茧小心地安置在医疗舱,然后与赵坤、李昂组成探索小队准备登陆。
"生命扫描显示行星表面没有活动迹象,"李昂检查着数据,"但能量读数高得离谱,整个大气层都是秩序之力的具现化。"
赵坤调试着武器:"管它是什么,找到火种带回去,说不定能救活老陈。"
林薇握紧那枚吸收了金光的藤蔓种子——自从陈程"牺牲"后,种子就不断发芽,现在已长成一条缠绕在她手臂上的金色藤蔓。
登陆舱脱离母舰,穿过金色云层时,三人同时感到一阵眩晕。等视野恢复,他们震惊地发现自己站在神庙入口处,仿佛瞬间移动了一般。
"这地方...不对劲。"赵坤握紧军刺,警惕地环顾四周。
神庙大门敞开着,内部漆黑一片。林薇手臂上的藤蔓突然剧烈扭动,指向门内。
"火种在里面。"她确定地说,"而且...我感觉到陈程也在。"
李昂的银白眼瞳微微发光:"我的分析能力在这里失效了,但直觉告诉我必须进去。"
三人迈入神庙,黑暗立刻吞噬了他们。没有光线,没有声音,甚至感觉不到彼此的存在。就在恐慌即将蔓延时,一点金光在前方亮起,逐渐扩大成一条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个圆形大厅,中央悬浮着两样东西:一团跳动的人形火焰,以及被金光包裹的陈程。他的身体呈半透明状,胸口有一个暗金色的漩涡状印记正在与火焰对抗。
"陈程!"林薇冲上前,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
赵坤尝试用军刺劈砍屏障,刀刃却直接穿过,仿佛那里什么都不存在。"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