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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韦春喜正拉着王洋的手,百般关心。
她东问西问,王洋终于被她问得不耐烦。
王洋不仅没认错,反而冲韦春喜发火:“问来问去,烦不烦?”
“放开我,我去洗澡睡觉。”
如同失而复得,韦春喜态度卑微,跟在他后面,又问:“洋洋,饿不饿?想吃什么?”
“我去煮。”
王洋满肚子火气,气都气饱了,而且眼看韦春喜没兴师问罪,他就得寸进尺,吼道:“我不吃!”
韦春喜无可奈何,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注视王洋的后背,眼神充满忧虑。
正因为大儿子这次犯了大错,她反而不敢责怪他。平时,如果孩子犯的是打破碗、不小心丢钱袋、卖东西时忘收钱这种小事,她肯定要又吼又骂,还要用眼睛瞪,像瞪仇人一样……
为什么对小错严厉,对大错却软弱?
具体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反正,她此时此刻一看见王洋就打心底害怕,怕他离家出走,然后彻底跟坏人混一起去,走上不归路……
此时王猛没在家,因为他总是要赶在乾坤银楼打烊之前,去那边跟掌柜打好招呼,听从掌柜的安排,然后看守铺子一整夜,直到明天掌柜让铺子重新开门。
王猛喜欢这份差事,因为他日复一日,习惯了。而且,他脑子里还有个幻想,认为这个差事他可以干一辈子,干到老……
人总是怕老,怕年老体衰时,干重活干不动。
而王猛本身还有更简单的原因,因为他脚底板长鸡眼。鸡眼这玩意儿,忒复杂。上次,他涂抹李大夫开的药膏,感觉越来越好,就以为这病彻底治好了。但是,万万没想到,后来又复发。
所以,因为脚底板的原因,他没法干脏活累活,因为不能长时间走路,否则脚底特别痛。
在乾坤银楼里守夜,不用走太多路,又不用忍受风吹雨打和太阳晒,他认为这是最适合自己的差事,所以特别珍惜。
他也没想将来依靠儿子王洋和顺哥儿养老,反而更想自己赚钱养子孙。
今晚他守夜时,特别烦恼,而且已经从暴跳如雷中冷静下来,仔细思索,自己家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自己没把洋洋养成听话的好人?
为什么洋洋会去干坏事?是天生坏,还是后天学坏的?
顺哥儿千万别学他哥……
奶奶在天有灵,会不会天天保佑我们?
……
他脑子里的思绪有一大堆,如果所有想法都变成纸上的黑字,估计能形成好几本书。
与此同时,他眼睛里的红血丝越来越多,神情越来越疲惫,头脑越来越累,感觉越来越沉重。
— —
方哥儿洗澡之后,蹲后院洗全家人的脏衣衫,动作特别熟练,在搓衣板上揉搓,拧水,浣洗,都快快的。
以前,这个活儿一般是妞妞干,后来妞妞去京城了,方哥儿就主动洗。
顺哥儿鬼鬼祟祟,偷偷摸摸跑过来,也蹲着,跟方哥儿说悄悄话。
“我放学回来的时候,看见娘在哭。”
“后来,有几个买烤鸭的人问东问西,还说大哥被抓走了,问我娘为什么不捞他出来?”
“后来,大哥自己回来了,反而骂娘多管闲事。”
“不晓得他到底犯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官府抓去?”
顺哥儿还小,单纯地认为:如果谁谁谁被官府抓,肯定是干大大的坏事了!
方哥儿白天在药堂做学徒时,其实已经听李大夫和李大娘议论过王洋。
他清楚地晓得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故意对顺哥儿隐瞒,微笑道:“官府不一定每次都抓坏蛋,有时候也可能抓错了。”
“大哥平安回来就好。”
顺哥儿嘟嘴,不开心,小声说:“还不如不回来呢!”
“前几天,他不在家,家里可高兴了。”
“他一回来,反而大家都不高兴。”
方哥儿心里赞同,但话不敢乱说,就连在背后说别人坏话都不敢。毕竟,他在这个家里身份特殊,不真正算这个家里的人,属于寄人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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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韦春喜特意对他提过,说将来等他和王洋都娶媳妇,这里肯定住不下这么多人。到时候,让他去赵家的旧宅借住,说那里宽敞,离城里近,方便。
方哥儿内心失落,暗忖:等大哥成亲,我就要搬走。而且,我目前没资格成亲,因为我连自己的家都没有。总是住别人家,如何成亲?
曾经,他在心里暗暗喜欢过元宝,但最近他听说元宝一家人经常邀请那个罗无忧去家里吃饭,估计是想让罗无忧做女婿……
特别是有一次,李大娘直接对元宝开玩笑,元宝羞得满脸通红,用手遮脸,却遮不住笑意,丝毫没否认……
从那时开始,方哥儿对元宝的喜欢和幻想就像抽掉柴火的灶一样,逐渐冷却。
他不再痴心妄想,不想做贪图天鹅肉的癞蛤蟆。
他自卑,明白自己抢不过罗无忧。
虽然罗无忧也贫穷,但方哥儿心知肚明,自己除了贫穷,还有身世上的污点。
时至今日,他有时候还会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甚至有些坏胚子故意怂恿他,问:“方哥儿,你是朱家人,怎么不去朱家争家产呢?”
“不要太老实,只要你凶一点,像大狼狗一样,就能从朱家咬一大块肥肉!”
“以前,那朱大财主有好多家产,包括那个当铺、大宅院、醉仙酒楼,还有好多田庄!”
“方哥儿,你想不想要?”
当时,方哥儿内心冰冷,表面上微笑道:“都和我无关,我不是什么朱家人。”
那多嘴多舌的坏胚子更加来劲,笑问:“你是不是找到你亲爹了?你亲爹是谁?”
方哥儿不是什么三岁孩童,也不是傻子,不想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于是收起客气,冷冷地反驳:“关你什么事?”
人善被人欺,但他不想被别人欺负,偏偏又不能动手去打,于是只能用冷漠当武器。
那坏胚子听完这话,反而哈哈大笑,右手拍打大腿,欢喜极了,然后赶紧把自己跟方哥儿的对话到处宣扬,还不忘了添油加醋。
方哥儿不习惯告状,所以很多事情都被他埋在心底,甚至连韦春喜都不知道。
此时此刻,顺哥儿给他帮忙,把浣洗干净的衣衫拧一次水,递给方哥儿。
顺哥儿手小,力气也小,拧得马马虎虎,水基本上没被拧出去。
方哥儿再拧一遍,然后晾到竹竿上。
春天潮湿,如果衣衫里的水拧得不够干,恐怕越晒越臭。而且,怕夜里下雨,所以他把衣衫都晒屋檐下,避免淋雨。
最近有回南天的感觉,所以方哥儿不得不细心一点。
如果衣衫在回南天晒臭了,恐怕好几天都没干净衣衫换洗。
方哥儿的衣衫本来就不够多,勉强够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