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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帝王家看来,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个人的感情必须为国家的稳定和发展让步。
于是,帝王家的“最喜欢”成了一种危险信号,如同暗夜中的闪电,让人胆战心惊、避之不及。十五世纪勃艮第公爵大胆查理只有一个独女玛丽,却迟迟不肯立储,仿佛在等待着一个未知的变数。
宫廷史官的记录像一张冷冰冰的资产负债表,无情地罗列着各种可能出现的后果:“若立女嗣,佛兰德纺织城邦将要求扩大自治,这将导致国家的领土完整受到威胁,中央的权力被削弱;若立堂侄,则需追加对法兰西的战争贷款,这将使国家陷入沉重的债务负担,财政状况岌岌可危;若立私生子,则帝国债券利率上浮四个点,这将引发金融市场的动荡,投资者对国家的信心大幅下降。”最终,查理在战场上被瑞士长戟无情洞穿,鲜血染红了战场的土地。
死前手里攥的不是女儿的小手,而是一叠债券契据——债券背面,长子栏的空白像一道来不及缝合的伤口,诉说着无尽的遗憾与无奈,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这残酷制度下个人的渺小与无力。
档案室就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深井,弥漫着一股陈旧而腐朽的气息。
羊皮纸的霉味从地板缝里悄悄往上爬,如同一条条无形的触手,黏在烛火上,把光晕熏成昏黄的旧铜色,仿佛给整个空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历史尘埃。
管卷宗的老书记官戴着龟裂的单片镜,那镜片上的裂纹如同岁月的皱纹,记录着他所经历的无数风雨。
他的指尖在编号“C - IX - 42”的卷轴上停了很久,仿佛在触摸着一段遥远而神秘的历史。
那是一三九四年香槟伯爵的遗嘱附录,开头却像情书一般温柔,充满了浓浓的父爱:“给长子腓力:整个伯国、十二座磨坊、三千弩兵、外加母亲陪嫁的蓝宝石冠。
给次子让:一匹六岁阉马、一把镶银匕首、以及我对他永远不必上战场的祝福。”墨迹干得像刀片,把祝福切成两半,一边是长子那充满荣耀与权力的未来,一边是次子那相对平淡却安全的人生。
老书记官的指甲缝里嵌着陈年朱砂,那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轻轻刮了刮,朱砂屑落在羊皮上,像极细微的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残酷的分配背后所隐藏的无奈与悲哀。
他知道,这份温柔的残忍在隔壁柜子里还有七十六卷副本,每一卷都如同一个冰冷的判决书,宣告着不同人的命运:长子得土地,那是权力与财富的象征,意味着他将肩负起家族的重任,延续家族的辉煌;次子得安慰,那是一种无奈的补偿,试图用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来弥补他所失去的一切;长子得王冠,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将让他站在权力的巅峰,俯瞰众生;次子得修道院,那是一种变相的流放,让他在清苦的修行中度过余生;长子得生,他将拥有无限的可能,去创造属于自己的传奇;次子得——遗忘,他将被历史的长河所淹没,无人记得他的存在。
凌晨四点,当整个世界都沉浸在梦乡之中时,地窖的梯子吱呀作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年轻的侍童提着风灯,灯光在台阶上投下一圈颤抖的圆,仿佛是他内心恐惧的写照。
圆心里是一桶刚开封的波尔多,桶身上烙着“F.P.”——第一顺位。
这酒要送到大婚的宴厅,为那盛大的庆典增添一份喜庆的氛围。可侍童清楚,桶底还沉着另一层意思:如果今晚长子没活到举杯,这桶酒就会原封不动地滚进暗河,改日再烙上新名字,仿佛长子的生死决定着这桶酒的命运。
侍童的掌心全是汗,汗珠顺着桶箍滑进酒桶缝隙,像提前滴进去的眼泪,充满了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和不安。
与此同时,塔楼顶层的小祈祷室里,次子正跪在月光里。
月光冷得像一面磨薄的刀,把他的影子钉在十字架上,仿佛在对他进行一场无声的审判。
他手里攥着一张被揉皱的债券——那是父亲下午亲手塞进他掌心的,票面数额足够买下半个热那亚港,那是一笔足以改变他命运的巨额财富。
债券背面有一行铅笔字,字迹潦草,像醉汉写的墓志铭:“拿它换条命,或者换条船,别再回来。”这句话如同冰冷的利刃,刺痛了次子的心。
次子把债券贴在胸口,纸角割破皮肤,血珠渗进铅印的数字里,数字立刻变得滚烫,像刚出炉的烙铁,灼烧着他的灵魂。他仿佛能感受到那数字所代表的残酷现实,他的命运从一开始就被注定,无法改变。
黎明前,城堡外的那片野玫瑰开了。花瓣红得发黑,如同被鲜血染过一般,散发着一种妖异而迷人的气息。
花茎却细得随时会折断,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脆弱与无奈。
长子披甲经过时,佩剑扫过花丛,花瓣纷纷坠落,像一场无声的送行,仿佛在预示着他即将面临的危险与挑战。
他没回头,甲胄缝隙里透出的体温把雪水蒸成白雾,雾裹着他,像一层提前备好的裹尸布,仿佛他已经预感到了自己可能的结局。次子站在玫瑰丛另一侧,手里提着那桶酒。
酒面晃啊晃,晃出一张陌生的脸——那是他从未被允许长成的模样:没有王冠,没有纹章,只有一张被海风吹裂的笑脸,那是自由而快乐的生活,是他一直渴望却无法得到的。
他忽然把桶倾斜,酒液汩汩流进花根,玫瑰瞬间被染成更深的血色。香气冲天而起,甜得发苦,像一场提前举行的葬礼,为这残酷的命运哀悼,为他的无奈与悲哀哭泣。
到了十八世纪,哈布斯堡的《国本诏书》干脆把“长子继承”写进了国家宪法,使其成为了一种不可违背的法律准则。“任何非长子对王位的声索,均视为对国债违约。”国债数字在条文下方用哥特体刻得巨大:一亿三千万荷兰盾。这意味着,谁动“最喜欢的孩子”这个念头,就等于把帝国财政直接推下悬崖,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国债是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一旦违约,将引发金融市场的崩溃,国家的信用将荡然无存。
于是,玛丽亚·特蕾西亚可以公开承认“更疼爱幼子”,在情感上她或许更倾向于那个天真可爱、充满活力的幼子,却只能在遗嘱里把皇冠、匈牙利圣斯蒂芬王冠、波希米亚选举权,一样不少地塞进长子的行李,因为这是她不得不遵循的规则,是维系帝国稳定的基石。
她深知,个人的感情必须为国家的利益让步,否则整个帝国将陷入混乱和动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