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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那人。
那是一个中年人，和在场的绝大多数人不同，这人下巴留着一大把胡子，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练功服。
显得不伦不类，和整个会场格格不入。
“你是？”
“我，我是龙文章。”
那中年人显得有些拘谨，微微佝偻着背。有点社会经验的人，都看的出来，这人混的不怎么样。
曹亮“哦”了一声，“你就是龙导是吧？”
“对，对。那个柯总应该跟你提起过我，我最近想拍一部戏……”
龙文章有些不太自信，显然，他是来拉投资的。
李前程打量了他半晌，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是他！
后世，这人可是鼎鼎有名的导演，算不上顶流大腕儿，但至少也应该是一流的水准。
龙文章，人称龙大侠。
专拍武侠剧，内地笑傲江湖就是他的杰作之一。
几十年了，装束都没变过。穿的跟武侠剧里面走出来的人物一样，别树一帜。
李前程又打量了他几眼，他现在这么落魄么？
也是，现在才开放市场经济，拍戏这事情，太超前了些，要知道，多少人都还买不起电视呢。
电视都没有，拍戏给谁看？
“你拍戏得多少钱？”
曹亮问了一句。
龙文章想了想，伸出一只手掌，“最少得这个数。”
“五万的话……”
“不是五万，是五十万。”
“五十万？”
曹亮皱了皱眉，本来熟人把这人介绍给自己认识，他还有点兴趣，听到这个报价，顿时兴趣全无。
龙文章似乎看穿了他的拒绝之意，赶紧又补充道：“曹总，我这个戏，是要去请香江的导演过来的。他们的费用贵，所以……”
“你不是导演么？去请香江的导演过来，那你的位置放在什么地方？”
“曹总，你也知道国内的情况。咱们的文化事业起步晚，香江那边无论是技术还是设备都比咱们内陆的强上不少。咱们落后，就要抱着学习的态度，学习更好的。”
李前程摇了摇头。
他之前并不了解龙文章，但现在初步了解了。
这人心中有大义，是为了整个内陆的文化业界做考量。但他心中有大义，别人心中未必有。
拉投资这么拉，肯定失败。
商人逐利，没好处的事情，谁会给你这么多钱？
再说了，凭他现在的咖位，又有谁会投资他？
果然，曹亮淡淡说道：“龙导，这件事情，我再考虑考虑。”
被拒绝之后，龙文章还是不死心，“曹总，这部戏，赚到的钱我一分不要，就当是你投资所得到的回报……”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但曹亮还是没有松口。
事实上，这并非是他第一回被人拒绝。
龙文章知道凭自己目前的地位，没人会看好他，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等等。”
李前程叫住了他。
“龙导，你打算拍什么戏？”
龙文章回头，似乎没报多少希望，“武侠。”
“这部戏我投了。”
李前程扬了扬手里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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