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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女帝双手托起羽衣，重重跪在地上，泪水晶莹。
“姐姐，师父，我可以回家了。”
“你们放心，那群该死的畜生一个都跑不了。”
“我会把他们的魂魄堕入九幽，永生永世享受地心火液炙烤，不入轮回。”
“你们相信我...”
说完，九霄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与普通小女孩受了委屈后的模样没什么不同。
许久许久后，九霄才站起身，摘下面具，脸颊贴在羽衣上。
触感温暖柔软，一如过往。
记忆和时间，真的是两种很神奇很神奇的东西。
相隔数万年，她依旧记得羽衣的味道，是那种淡淡的木质香气。
温润，厚重。
“程诺，岁岁！”
九霄挥手散去结界，轻声呼唤，声音残留着几分沙哑。
幸好是契约召唤，与声音大小无关。
话音刚落，空间波动，两个小丫头一前一后出现。
岁岁看到九霄没戴面具的脸，失神片刻，清醒过来后屈身行礼。
哎——
小丫头心里暗暗叹息。
不知为何，明明看过这张脸那么多次，每次看到依旧让人沉沦。
少黧的两个分身，说不上谁更美，倒像是一个人的两种极端。
昆仑里的那位白发白瞳，清冷孤傲，如冰雕雪塑一般。
昆仑外的这位黑发黑瞳，雷厉风行，如火山烈焰一般。
唯一相同的是，天神的两面同样绝美，让人心沉沦的那种级别。
她和程诺站在九霄身边，绿叶都算不上，最多算泥土。
淤泥那种。
“主人，您吩咐。”
程诺只是行礼，没有说话，岁岁的话就是她的话。
两人经历过太多同生共死，彼此之间早已没有了任何界限。
九霄清了清嗓子，让心情尽可能平静下来。
“你们两个做好心理准备，我准备回一趟昆仑。”
“能不能活着回来我不能保证，跟不跟我去，你们自己决定。”
两小只闻言对视一眼，眼眸中是同样的惊喜，下一秒又变成了同样的愧疚。
去，九霄会死。
不去，她们两个会一无所有，重新变成下水道里的小老鼠。
两只小老鼠好不容易爬上了灯台，喝到了美味的灯油。
再让她们回到阴暗的下水道捡垃圾吃，换做是谁也不会情愿。
平心而论，九霄女帝是个不错的主人。
性格火爆，行事狠厉，对追随者却随和宽容。
刚来时，她们两个什么都做不好，频繁出错。
九霄也只是无奈笑笑，手把手的教她们怎么应对庇护所里的各种突发状况。
问题是，少黧也是个不错的主人。
除了性格冷了点，老是发呆断线不爱搭理人，挑不出缺点。
命运真的很喜欢捉弄人，要么一个好主人没有，一来就来两个。
两个主人是一人，同时又是死敌，让两小只心里矛盾的一批。
帮谁？
弄死谁？
左算右算，左想右想，手心手背都是肉，舍弃谁都做不到。
末世求生就是这么离奇，谁能想到，之前路人随手就能捏死的小老鼠。
今时今日，竟然可以左右天神的生死。
这该死的末世魅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