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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张人皮，我都认识……”
卡罗声音莫名变得嘶哑，嗓子里像是卡着什么，连气息都变得不稳。
于是循着卡罗的视线，戴维斯再度将视线投向他身前那两张。正如戴维斯之前所说，这六张人皮皆是属于前些时间报过案的失踪人员，因此在思索片刻后，他的确回忆起详细的情况。
“这两位是……”
戴维斯小心斟酌着语气，显然，他提前调查过一些东西。
但卡罗却没精力在意戴维斯此时心中所想，他看着眼前的两张人皮，脑海中的记忆碎片抑制不住地接连跳出，随后整合成一长串或温馨或难忘的画面。
那贯穿他过去几乎所有明媚日子里的两位可爱人物，此时笑脸不再，而且正面目狰狞地、扁平地躺在纸堆上。
难以想象他们死前遭受了怎样的折磨与恐惧。
良久，卡罗哽咽一声，随后深吸一口气，嗓音重新凝实起来：
“我觉得，我大概能猜到是谁潜入到这里了。”
“你的意思是……”
“洛顿·伦斯特，克拉克之前说过，正是诱导她杀害伊莎贝拉女士的那人。”
“你判断的依据是？”
“直觉。不，倒也不能说是直觉……”
卡罗都不用怎么思索，脑海中便有清晰的线索连接成线。
如果要找出一个可以串联这一连串事件的人物，而且还得满足已经推导出的身份与神术条件，那么毫无疑问的，最后只能落在洛顿·伦斯特身上。
然而推导出是一回事，抓住又是另一回事。
伦斯特的逃跑技巧他已经领教过，当时生命教会的卫教团出动大半，尚且抓不住这人，更别说仅靠一群普通警员了。
……不对，等等，似乎有一点机会……卡罗忽地想起来得自伦斯特家中的那枚镜花教会徽章。
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想到此处，卡罗将手伸进大衣内袋，紧紧攥住那枚徽章，随后默声吟唱，并将意识导向胸口处的黑石项链。
很快，徽章得到激发，在短暂的恍惚后，卡罗便能够感知到附近三十米之内的所有能够跳跃的镜面。
短暂的兴奋后，卡罗却发现，所有满足条件的镜子全在工厂之内，大概就是各个办公室内的陈设布置，与伦斯特无关。
沉默片刻后，卡罗又中断了引导。
伦斯特的镜面跳跃只是初级水平，每次跳跃都会直接碎掉充当跳板的镜子。
在平时这或许是坏处，不仅增加使用成本，而且若在人多的地方用，还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但此时看来……
卡罗就算想要追击，却也无处着手了。
默然片刻，卡罗最终接受了现实。他并没有自欺欺人的习惯，于是并不隐瞒自己的失望，只是轻声叹道：
“的确追不到了。”
戴维斯一直旁观，他大概能猜到卡罗正试图用神秘学手段进行追索，只是目前看来，结果并不理想。
“那我们出去吧，这仓库里应该没线索了。”
说着，戴维斯将这些人皮整齐叠好，犹豫片刻，又将莫克尔夫妇的那两张递给卡罗。
但卡罗并未接过，只是说道：
“先放在警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