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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实行这个计谋。
好处便是得到了一员大将,沈州的地盘也由此真正归属他刘守文。
坏处便是若是计划失败,二人便会反目成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二家相对相安无事。
安存秀此番带来的人马只有一都,即使再生气也不会拿刘守文怎样,毕竟想吃又吃不掉,名义上,刘守文还是他上司,他只能忍气吞声地离开。
至于耶律倍,他那可以忽略,丧家之犬罢了,谁都可以痛打落水狗。
二厢对比之下,刘守文毫不犹豫地同意了阴谋的实施。
阴谋各种细节也被一步步地讨论出来。
怎么掳萧勒兰,无论她是否前来参宴都有相关措施应对。
送去给耶律倍宅院留守侍卫的美酒也早就备好了。
用作麻药用的天仙子也在城中被收购一空,几大盆的药液摆在那里,随时可以添加进美酒中。
别说那几百侍卫,便是再来个几倍,麻药量也是够用的。
对于安存秀也是各种细致谋算。
催情壮阳的生鹿血。
年轻人争强好胜的冲动。
那酒窟之中最后那一块地板下的鸳鸯酒壶,俗称“鸳鸯转香壶”。内藏机关,有二个壶肚。
利用气压原理,堵住不同的气孔,便会流出不同位置的酒水。
先是以口感为名,将小金杯换成玉碗,如此一来,壶中药酒可最大量的给安存秀一方。
为了避免有药酒残留壶口,影响下一个装酒者。
几经思索,孙鹤便定下刘守文给安存秀一方人马倒完酒后便假装喝多,将倒酒权交给自己,然后自己便可跳过自己的一份,直接转场去给耶律倍去倒酒,他是场上最尊贵的客人,自己给他倒酒乃是名正言顺的事。
而且他给耶律倍的酒碗倒满,既冲淡了药酒的影响,也可在万一耶律倍也倒下时有借口——耶律倍与安存秀他们碗中的酒水最多,故而最先被醉倒。
这种鸳鸯酒壶不止一把,另外一把便在刘守文进门所立的地砖下。
孙鹤言语刺激安存秀去挑战最后一块地砖。
若是安存秀投中了,自然是水到渠成地取出酒壶。
若是没中又或是安存秀能忍住孙鹤的挑唆刺激,刘守文便会假装是出于安慰或者赞赏,赏他一壶脚下的酒,只是这样一来有几分火候不够的感觉,得看临场发挥了。
幸好,安存秀一矢中的。
现在安存秀与萧勒兰二人就这样躺在床上。
按刘守文的想法,到这步就够了。
不够,孙鹤摇了摇头。
等下他将众人邀到此处找安存秀,却看见二人衣衫完整躺在这里,对方完全可以辩解称,喝多了,什么事都没发生,只要朝中有人替安存秀说话,此事就有可能大事化小。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存在,既然做了这件事,便要将这种可能抹杀。
还有个问题,刘守文以什么身份介入这件事?
无论是萧勒兰或是安存秀他都管不着他们的私生活。
“去,安排个使君的姬妾来这。”
“这——”武从谏十分为难,他对外憨鲁示人,不代表他就是真的憨憨一个,憨到敢拿自己主公的女人作伐。
“不用担心,有事我顶着,你选个跟着使君时日不多的,跟她说清楚一定要把各自衣服脱光,事后使君自有奖赏。”
大堂之中,刘守文与一众宾客正开怀畅饮。
孙鹤一脸微笑地回来了,回到自己座位后,朝刘守文点了点头。
大概是盏茶功夫又或者是一炷香功夫,对于饮酒作乐者譬如耶律倍来说那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对孙鹤这些暗地里掐着手指算着时间的人来说那是每时每刻都在煎熬。
终于有安存秀的手下在自己这边的人假装无意中说漏嘴的情况下,知道了自己的主将醉卧刺史府。
这可如何了得?
青龙寨从上到下,都是将这场晚宴视作鸿门宴看待的。
他们想进来,却被刺史府的人拦住。
于是他们在外聒噪了起来。
很快对峙人群的声浪便传到了大堂。
“何事喧哗?”刘守文放下酒杯脸带不满地说道,眼底闪过一丝欣喜之色,暗道终于来了。
“卑职出去看下。”这时却是赵行实站了出来。
三人各司其职。
没多久,赵行实便领了二个安存秀的亲卫走进大堂,将事情原委跟刘守文大声禀报一遍。
堂上宾客自是听得一清二楚。
刘守文脸色变幻了数次,深叹一口气,语气低沉地说道“原本是好意留宿安振威,不意你我二家误会已是如此之深,也罢,诸公做个见证,我领二位壮士去迎了存秀归去。”
这边的耶律倍眉头紧锁起来,他虽是嗜酒不假,身为契丹人也没那么多心计,可如今刘守文那番作态像极了一个人,他的母亲述律平,自那日之后,他的处境便是每况日下,直至今日地步。
耶律倍小声地朝自己心腹吩咐了二声,那人身体一震,随即面色焦急地领了命出去做好应变准备。
一众目光聚集在刚进来的二个亲卫身上,揶揄、仇恨、漠视、恼怒不一而足。
李子雄目光炯炯,不卑不亢地注视着前方的刘守文,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在估算假如自己若是发起突袭,要射对方身体何处才最有把握。
过了走廊便是客房区。
其间有二间房,有烛光摇曳,显然客人便是酣睡于此。
微风吹拂,飘来前方花香的同时,竟有几丝血腥味在内。
那些文官还好,没什么感觉。
那些武将却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刺史府后院何故有血腥味,莫非其间真有不忍言之事?
耶律倍假装不以为意却走在最后,他的眼睛左瞟右看,拼命估算着万一有事能从何处逃走。
他已和手下侍卫约好,盏茶功夫未出,便联合安存秀的外面亲卫一起“逼宫”。
孙鹤走在最前方,随手推开一间客房,只见原先本该在一旁侍候的侍女不见了踪影,不由得心中一惊,待望见床上那身着寻常士卒所穿的制式长袍的背影犹在熟睡,这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回头说道,“看吧你们的都头在这安睡呢。”
说罢,孙鹤便推开另外一张门。
李子雄上前望见那熟悉的背影这才放下心来,大声喊道:“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