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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家真人的一位好友。”
天霍放了手中的玉杯,脸上笑容不变,只是斟酌了几分,似乎在想怎么开口,良久道:
“这人,算不算李氏的人。”
李阙宛品味到了他话语之中的深意,一下警惕起来,心中一瞬满是疑虑,有了不祥的预感,只是面上一副疑惑的模样,答道:
“刘前辈是我家真人好友,是从东海过来为我家布阵的,遇见了大战出手相助,对魏王、对我李氏,都很有恩情。”
她见天霍按着意图不谈,却也不明说,只将自家长辈的大旗接过来保刘长迭,让天霍颇为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暗动:
‘原来也不是个一心只有求道的。’
这青年笑了笑,很果断地放弃了试探,负手起来,幽幽地道:
“天下金德事,一在【金一上青】,二在【观解逍遥】,『库金』是散修也就罢了,入了谁家门下,可就值得一疑。”
自李阙宛入山以来,笑容首次从这位青年的面上消失,天霍的神情郑重,道:
“『库金』能不能解、何时来解、甚至何时有人证道,既是关乎二道根本法的大事,又是涉及多方的要事,并不能轻动。”
“他先时是个散修,无人在意,只是要借用他来布局,『库金』是最保险的,可一旦到了谁的手下,那就有干扰局势的风险了。”
李阙宛听懂了他的意思,一时沉吟,只去顺他的话,柔声道:
“我家根基浅薄,岂能有干扰金事的心思。”
天霍摇头,道:
“他手里有【玄库请凭函】,那就不浅薄了,龙属将东西送过来,不知抱着何等居心,可不能不管——这不是逼迫道友,而是提醒,我家不管,也会有其他人来管,那就绝不是这样体面了。”
女子感受到他话语中满满的警告之意,皱眉道:
“那前辈的意思呢?”
天霍幽幽地道:
“此事极易,我也不叫魏王伤了情谊,我这有一份『齐金』法门,请道友带回去,修与不修,全看贵族的意思,后果也由那刘道友自己承担。”
‘『齐金』!’
李阙宛可是明确知道【库齐抱锁】的!刘长迭一介库金修士,二神通就修炼了『齐金』,能有什么下场?两道神通一锁,恐怕是真君亲自来也不能让他修下一道神通了!
‘好生彻底!’
望见她眼底的惊骇之色,这青年眼中的神色却前所未有的郑重,道:
“我与你说明白了,这一道功法根本不是害他,是自证清白,到时候他叫人取了性命,可不要怪到我金一头上!”
李阙宛眼中的情绪一时凝固,沉吟了许久,女子道:
“恐怕等不到他多修几道神通了…”
天霍笑道:
“他要是再修一两道,来湖上的兴许是庆云阳和王景略——当然,景略真人应该是腾不出手了,来的是王寻罢。”
李阙宛心中一片沁寒。
这庆云阳不知是何许人等,可一定是庆氏的重要人物,而王景略可不陌生,自家听说过他名字——是那王寻之父!
‘原来庆氏也在乎…所以龙属的【玄库请凭函】是拖了许久,在大战之前临时送来的,如果早早送来被庆氏所知,当时大漠上来的就是极恐怖的人物了!一定将他打死,随手也将我家大阵毁去…’
‘原来如此,龙属要布局,却不希望得罪我家,这才如此迂回!’
李阙宛听到此处,已然意识到眼前人的深意,终究起身,深深一礼:
“我替刘前辈拜谢金一。”
天霍呵呵一笑,道:
“放心罢,只要他修了那齐金,我保证再也没有人能为难他,不过…”
他话锋一转,道:
“他要是愿意领我这个情,我也有一事要拜托他。”
李阙宛抬眉,见着他笑道:
“我父亲证道之日渐渐近了,我这作儿女的终有一份孝心,希望他能看一看库金抱锁的气象,望他到时候能抽一日出来,与我父亲见一面。”
这公子正色道:
“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原来还有这一层考虑…金一果真有算计!’
李阙宛暗暗一叹,答道:
“我一定转告。”
她收敛了情绪,抬起头来:
“不过,我却有一事不解,请前辈解答。”
天霍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含笑道:
“请讲。”
李阙宛牢牢地盯着他,轻声道:
“常言世有三金,既然是金德之事,不应该还有一家么?”
天霍没有想到她问的竟然是此事,微微一怔,这才斟酌道:
“这本也是隐秘之一,可对于大人们说都不算什么秘密,既然道友问了,我也就提一提。”
“最早的海内三金,实则是三位,我家【衍华上青】、【观解逍金】与【太钧执锋】……也就是剑门。”
‘【衍华上青】…【衍华】,’
提起那位陨落的剑门的真君,天霍面色没有半点变化,仍是一片笑意,道:
“后来剑门的大人陨落不久,我家大人更进一步,变执兑位,却极得庚位注目,以无上法自成一道,改兑名,行金事,以过去之我、从革之我影射庚位,实则庚金那一道,指的依旧是我家大人!”
“这是我家大人证道的结果,也是为什么我道有两条道轨,如果一定要个名目,三金分别是【观解逍金】、【衍华上青】、【冲世金一】!”
李阙宛就算对金德再不了解,此刻也被他口中的话语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怦然而动:
‘这是什么神通!这是什么本事!’
要知道,从古至今想染指第二个果位的通通陨落,哪怕是大圣,号称世间第一妖帝也在此处折戟沉沙,哪怕太元只是影射、吸引庚位,能让天下人都下意识地称呼三金证全,却也绝非简单的事!
‘这样的人物…真的只是一个金丹而已么…他距离道胎,恐怕不远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