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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阙宛掐了术诀,静静地坐在大殿内,身前的那枚敕丹盘旋闪烁,绽放着银红色彩,不知过了多久,她纤手一松,双目睁开,色彩内敛。
她轻轻抬起手,手腕上原本的伤势已经消失不见,露出如玉般的色彩,『宣土』腾发,彻彻底底消失不见。
『候神殊』有养育之德,加之【服玄】的中【玄椁绛水】加持,相辅相成,那大半载的温养让伤势没有加重,这一枚【虺水悬道散】下去,她伤势痊愈的速度极快,算算日子,不过才过了四百余日。
李阙宛一突破就急匆匆赶回湖上,不是应付这个就是抵挡那个,等到伤势痊愈了,今日才真正的有一口喘息的气,她忍不住有了思虑,细细反思起自己在那场大战中的得失。
‘终究还是缺乏攻伐手段,能算计庆济方那一手,是占了他没有防备、猝不及防的优势…如果没有那一道闭口之术,我在这场大战中能发挥的作用还是太小太小了。’
这也是难以避免的事情,道统是修士的第一根脚,『全丹』一道就是不擅长攻伐的道统,没有兑金『杀收宫』、并火『至命除』那样的杀伐威能,甚至连『大离书』也不如!
可自家有个优势,那就是【上寰阁】中无所不包的功法术法,如果一定要找个攻伐手段,未必没有,可她仍在犹豫:
“这个时间…合适么。”
在她看来,自家的攻伐手段已经够多,魏王不必说,等自家兄长成长起来,多练一两道神通,离火可是正性,又岂是什么好招惹的道统?
既然如此,李阙宛便自觉自己现在来补足这个短板有些不妥了:
‘虽说【术不能护道,必有杀身之祸】,可『全丹』修行攻伐之术就是吃力不讨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恐怕很难练出什么来,恐怕最后还弄巧成拙…’
更让她有所领悟的,是自己的箓气:
‘【明晦道弦】斗法固然不弱,可惧怕受伤,不利于冲杀在第一线,重在修身养性,非要出手时也绝不拖延…’
如此一来,李阙宛便倾向于有变化、辅助自己神通之术,有护身之能,最好还能化解敌人术法、避免受伤的道术——如果能古朴一些,如巫术般直指本源,能让她触类旁通就更好了。
如此一来,一个名字就迅速浮现在她心头。
【袖邸演化致臻术】。
此术乃是李周巍从崔氏手中得来,乃是当年昭元仙府之法!
此术极为古朴深奥,乃是古修之法,源自于收纳的道真之术,有些修士十几年都不能入门,一旦练成,袖中却有种种变化,隐约如同另一片天地…
这个好处看得这女子双眼发亮。
『全丹』之术能变化灵物,行种种妙处,可如果到了高深之处,是要起高台设大阵,当年她向李曦明描绘的一下转化十余道【玄卿月粹】,就是要设立大殿,布置灵氛!
‘可如此一来,我许多『全丹』之物都可以放在袖中演化,时时看护,不必因为要帮家中转化灵物而动弹不得。’
这实在叫她太心动了。
‘而这不过是此术登堂入室,如果能够炼得炉火纯青,还能收纳他人灵水灵火、术法灵器,也是一道极为好用的护身术!’
她并不犹豫,当即取出那枚玉简来,细细研读,另一只手平摊向上,五指之间光彩轮流闪烁,感受着此中神妙。
这一读却一发不可收拾,她身上光影不断变化,日月映照的速度如同闪动的火光,不断在她身上跳跃,只觉沉入浩瀚的玄机海洋,处处真玑:
‘真是好法门!’
她读得入迷,仿佛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猛然惊醒,掐指一算:
“竟然又过去了三百余日!难怪说它难!”
这术法虽然晦涩,李阙宛却见过晦涩数倍的巫术,眼下读起来却觉得难度刚刚好,可谓是酣畅淋漓,可哪怕如此,三百日也只够把卷首读了个精透——不是已经习得了,而是心念预警,金羽约定的日子近了…
‘时间真如弹指!’
虽然一时没有练成,她却已经有了把握,脚步也轻快起来,快步起身,踏入太虚,发觉湖洲之上极为喜庆,张灯结彩,鞭炮齐鸣,人声沸腾,好一派热闹景象,心中略奇,一路乘光到了栀景山上,这才见着了自家兄长。
她暗暗用功,李绛迁自然也不会空耗时光,他本该去大漠上修行,可这段日子湖上人多眼杂,李阙宛闭关疗伤,以防万一,李绛迁干脆就在湖上修行术法,掌间的烈火熊熊,变化不息,隐约有金红耸动,却是一道颇为熟悉的术法。
【太阳应离术】。
这套术法易学难精,李家两位真人都有用过,李周巍更是在筑基之时就取得了不错的道行,可随着神通精进,渐渐将此术抛下了。
无他,付出与收获已经极不成正比。
这一点与【大离白熙光】很相似,李曦明算着寻常修士一辈子都练不完这离光,『大离书』神通却能多多促成,【太阳应离术】也是一个模样,从【天离日昃书】中得来,与这一套功法相辅相成,有『大离书』神通,方才能真正修出真谛!
这就是为何【太阳应离术】取了个太阳名目,被列在这离火功法的配套术法上,『大离书』又名『望日述』,正合【太阳应离】之意。
李绛迁筑基时本多有用功,好不容易得了一些时间,自然是抓紧把此术精进一二,好彻底掌握,没有半分松懈,直到自家族妹落到了山间,才见他松了手,睁开双眼,双目之中跳动的离火光彩渐渐变淡。
“伤好了?”
“正是。”
李阙宛带着点笑容,道:
“可我这一出关,怎见得洲上这样热闹,好像有什么大好事。”
“是陈氏的姻亲!”
李绛迁站起身来,眼中有几分游离不定的意思,道:
“你来的正巧,这事情,我也要同你商量分明。”
他负手踱步,皱眉道:
“当时为解湖上燃眉之急,许了陈胤一桩语岁的婚事,后来看了那陈家人也是个有本事的,就做了主应下来,陈氏很是欣喜,那老人亲自往湖上送东西来了。”
李阙宛可还记得李绛迁前些日子亲口和自己说陈胤和萧家有可能有所合作的推测,此刻面色也郑重起来,道:
“这是…”
青年道:
“大大小小的灵资就不必提了,很是丰厚,我略微估算,陈家极有可能掏出了二成左右的家底…这件事…我不会亏待语岁,陈家给多少,该给的我都会让她带着,带过去做嫁妆。”
这可是紫府仙族的两成家底!绝对是个极恐怖的数字,若非有意讨好,绝对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说是十里红妆都太过贬低,他语气中却轻描淡写,并不在意,皱眉道:
“重要的是紫府层面的…陈胤以陈氏的名义…送了一份紫府灵物过来。”
他一翻掌,亮出一石匣子来,里头静静躺着一颗如心脏般跳动的紫色物什,散发着暗淡的光彩,李阙宛眉头一挑,道:
“『上巫』?好重的礼!”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