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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听到李瑾这个话，也大致的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们还真有可能不满意只在藩地。
老朱的表情阴晴不定。
半晌之后，才道：“咱的儿子是人中龙凤不假，可心中也是有尊卑秩序的，有宗族家庭观念的。
他们不是嫡子，不是咱选的继承人，便需要有君臣之分。
他们要是不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就是僭越，是大不敬。”
李瑾知道，老朱这是在给自己挽尊。
估计在朱元璋的思维里。
他从来没有在意过，除了朱标以外其余的儿子们的真实想法吧。
再说了，其他的庶子他们的想法重要吗？
朱标才是太子，有朱标在，其余的人都得靠边站，问题是，朱标不在了啊。
朱标不在了，那么其余的儿子还不得蠢蠢欲动吗？
李瑾道：“你这话，也就是说给自己听听。
要是真是按照什么尊卑有别，长幼有序的话，那么朱允炆又算什么呢？
太子崩逝了之后，秦王和晋王岂不是比朱允炆更有继承权，他们不是嫡子吗？
你跳过了皇子们，而是选择了朱允炆的时候，想没有想过藩王和朱允炆的矛盾呢？
他们的矛盾从你这个决定开始就再也无法调和了。
这是立场、阶级、权利之间的几重矛盾。
可想你的其余儿子们，在太子朱标崩了之后，他们是不是也想争夺太子之位呢？”
李瑾说了许多，一直是以一个局外人的姿态还看待这整个事情。
所以他没有要偏袒谁的，只是客观的说些事实。
就算他不喜欢朱允炆，他也表示朱允炆的削藩，也是他能够理解的事情。
老朱的眼神有些迷离。
似乎，从李瑾说出这些话后。
他的脑袋变得清明了许多，把事情看得清楚许多。
他开始真正的去思考一些问题了。
老朱有些好奇地说道：“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理清这各方的关系，从一个旁观者去评价得失，分析利弊。还能够看得如此透彻。。”
在老朱的想法中，有这样的眼界的人，简直是堪比三国诸葛亮了啊。
但是这千百年来，能有几个这种人物呢。
难不成，这个叫做李瑾的年轻人，竟有如此大才。
李瑾笑了笑，看向天上一缕明亮的阳光，用手挡了挡。
表情嬉笑地道：“这些东西，就是我所说的，屠龙术的内容之一！”、、
屠龙术！
这就是屠龙术?
老朱听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分析关系，权衡利弊，也能够成为屠龙术？
看到老朱的表情，李瑾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李瑾继续道：“屠龙术所包含的内容太多了。
我刚才说了这一门，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叫做历代政治人物得失。
便是专门研究从古至今的帝王和能臣。
通过分析他们为人处世的方式，重要节点的选择，来理解历史规律，了解人性。”
老朱听完只觉得十分的可怕。
这样的东西，在大明，是读书人才能接触的东西。
而且，因为书籍珍贵，信息闭塞，很多时候，缺乏史料去佐证看法。
就算是有人想要整理这些东西，形成专门的学问，也需要花费巨大的精力。
只有资料的搜集是不够的。
能够了解历史人物，分析重要的政治事件，没有一定的思想深度，根本无法做到。
流于表面的东西，也不可能成为一种学说。
老朱不敢相信，假如自己在造反的时候，能够去学这门学问，还需要兜兜转转的去摸索吗？
恐怕是能够节省很多弯路吧。
老朱问道：“这屠龙术，在你们那个时代，是否是一门绝学？”
政治学，经济学，历史学，哲学，兵法，这些算绝学吗？
肯定不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