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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头上怎么都是水珠？”
秦歌见顾城样子有些狼狈，连忙拿出纸巾帮他擦拭。
顾城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带着清香的温存。
低头任由她摆弄，柔软触碰在肩头，酥麻的触感让顾城心中一荡。
“到底怎么回事？身上没异味啊，应该不是掉进去了。”
秦歌轻笑着调侃道。
“没什么，今天有点瞌睡，用凉水醒醒脑，提提神。对了，我们刚才说到哪来着？”
“你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说是愚人节。”秦歌见顾城只是脑袋冲了水，不是脑袋进水，稍稍放心，笑着回答。
“错误，今天是“海空卫士”王伟牺牲十三周年纪念日。”
顾城表情严肃的纠正着，必须让她赶紧忘掉那该死的愚人节。
秦歌被顾城的认真吓了一跳，迅速反应过来，十几年前的四月一日，当时还在上幼儿园的她只是懵懵懂懂听过王伟的名字，那时她还小，不懂牺牲是什么。
父亲牺牲在救火场后，她终于明白那些人为何哭的那么伤心。
秦歌微微低头，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只记得愚人节。”
“以后记得就是，不说了，现在开始讲参数法。”
也许是感受到话题有些沉重，顾城脸上也不见了笑容，开始认真讲解。
秦歌也听的格外认真。
世间之事，大抵敌不过认真二字，顾城这次讲的她都听进去了。
计算圆锥曲线的大计算题往往在数学考试中担任压轴（倒数第二题）甚至大轴（最后一题），赋分14分的重量级角色。
用常规方法计算就是纯拼硬实力，基础稍差就会被虐的死去活来。
参数法去繁就简，若能熟练掌握比常规法更好用，唯一缺点就是难掌握。
秦歌此前对圆锥曲线的认知近乎空白，顾城索性大胆的跳过常规法，让她直接掌握更先进的方法。
就算失败，大不了倒回去嘛。
然而基础差也有差的好处，正因为秦歌一片空白，此刻又格外认真，她居然阴差阳错的领悟了参数法的基本原理。
虽然距离实战破题还有差距，但这是个很好的开始。
看着秦歌开心的表情，想到今天的特殊性，顾城想了想，放弃在今天告诉秦歌残忍事实的打算。
气氛不对，还是不说了。
距离下午上课还有二十分钟，来教室的人越来越多，顾城给秦歌留下几道由简到难得练习题，回自己教室去了。
十班的学生早就习惯了顾城中午来给秦歌一对一辅导，见顾城离开，稍微熟识的都上来笑嘻嘻的调侃几句。
调侃归调侃，他们是真的嫉妒。
顾城一模考试排名全省前三十，几乎是板上钉钉的名校种子选手。
这样的种子选手居然每天牺牲时间帮助秦歌，简直是...
长的好看了不起啊？！
女生们看向秦歌的目光隐隐多了些嫉妒，而男生们嫉妒的对象却换成顾城。
妈的，我要是有这成绩，说不定也能给秦歌...
算了，我有这成绩绝对不敢浪费时间。只能说学习好就是任性，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回到自己的教室，顾城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最后的林书雪。
自带避人光环的林书雪周围从来不会有人，大家非常自觉的和她拉开一段距离。
刚才气氛不对，没法和秦歌摊牌，先和书雪聊聊吧。
她既理智又冷静，多半不会情绪波动。
顾城在快要接近自己座位时，忽然脚下一滑，不小心飘向林书雪的座位。
林书雪面色平静如水，完全没被顾城的耍宝动作迷惑，也没有好奇的问他有什么高兴的事要分享。
她仿佛永远那么平静。
只有顾城知道，这是林书雪的表象。
伊甸园里的林书雪，能说会笑，正常的不得了。
既然雪山不语，那就轰她一炮引起雪崩。
顾城微笑着问道：“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林书雪放下钢笔，认真的看着顾城，淡淡的说道：“知道，‘海空卫士’王伟牺牲十三周年纪念日。”
顾城：“......”
不是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呢？你都这么说了我还咋接话。
“呃，你先想到的居然是这个，我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对军事不感兴趣。”
“我的确对军事不太感兴趣，但我父亲喜欢，我以前常陪他看新闻。呃，难道今天还有别的含义？”林书雪眼神清澈。
顾城有种大炮轰空气的无力感。
他只能摊开双手，轻声说道：“今天还是愚人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