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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卉娆冷冷一笑：“阿梨姑娘干得好啊，她把朱喆和整个朱家军都给灭了！你不知道我多痛快！当初朱喆被招安，归降朝廷时，我还道家乡那些姑娘们的仇此生都报不了了。”</P>
林璐想到当初关于朱喆去留，勋平王晋宏康那一派是要斩杀他的，反而是颜青临立主招安，而田梧，正是颜青临这一派的……</P>
林璐心疼：“姑娘，您离开颜夫人，离开大人，或许是对的。今后定能少去许多愁苦，不用再强颜欢笑，咽泪装欢了。不过离开永安后，您总要寻个去处，颜夫人是最不容背叛的，她手下杀手众多，到时候就算是天涯海角，都要追着您杀去。”</P>
裴卉娆低眉，缓缓道：“走一步是一步吧。就算死，我也不悔。”</P>
裴卉娆整理出来的首饰一共五个木匣，最昂贵得便属她近几日一直在把玩的那枚翡翠玉手镯，其他大大小小，不值钱的最少也有二两。</P>
林璐不方便一口气全部带出去，所以分批分批带。</P>
裴卉娆这些年一直有这方面的路子，所以林璐出手非常快，不过因为事情要做得隐秘，所以价格被压低了几成。</P>
差不多过去十日的时间，林璐就把这些货出得差不多了。</P>
这十日，田梧回来三趟，都没有到花明阁来。</P>
第一十日，林璐回来的时候带回一封信，信中除却清阙阁的契纸，还有一份清阙阁拟好的行动步骤。</P>
契纸需得裴卉娆签字按手印，行动步骤则非常详尽，还有失败后的补充方案和应急措施。</P>
裴卉娆笑道：“不愧是清阙阁。”</P>
林璐道：“姑娘，大人这几日，都没有来吗？”</P>
裴卉娆摇头：“没有。”</P>
林璐叹气：“明日便要行动，姑娘可能连大人最后一面都瞧不见了。”</P>
裴卉娆皱眉：“不必说这样的话，我巴不得他现在对我薄情，越凉薄越好，今后我便不会想着他。你这样的话，容易勾起我对他的愁思，反让我消耗自己，受苦受累。”</P>
林璐自责，垂首道：“是，姑娘，我以后不会再说。”</P>
裴卉娆带着信去到书案后，提笔签字，并按下手印。</P>
林璐想了想，走来道：“姑娘，宫里又有些消息，您还有兴致听吗？”</P>
“若是大事你便说，”裴卉娆抬头看她一眼，“宫里的任何消息都可能左右天下，我今后毕竟是要奔走天涯的人，能知多少是多少。”</P>
“听说，那位阿梨姑娘带着夏家军，在西北仄阳道将闻郎将军的义字军和玉春军戏耍如猴。”</P>
“怎么可能？”裴卉娆惊讶，“义字军和玉春军，加起来快有二十万人了，夏家军才几人？”</P>
“说是夏家军马快，他们还听话，指哪打哪。而且他们不起正面之战，一会儿从东冒出，一会又去西边了，行踪捉摸不透。还有，仄阳道那块地方太大了，根本包围不了，夏家军对那的地形了如指掌，比闻郎将军摸得还透。现在，闻郎将军这边的军师们束手无策，没有半点办法。”</P>
裴卉娆捏着信，忽然便笑了：“阿梨姑娘真乃奇女子，真有意思。自打她率夏家军闯过金乐镇，入大平以后，皇上的脾气不见一日好，文武百官也没有一天好日子过。还有颜夫人，她早就坐不住了。”</P>
“姑娘，您上次说，阿梨姑娘在衡香建了一支女子兵营，叫猎鹰营？”</P>
裴卉娆一顿，喜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可以将晓慧送去！她从小干苦活，且还年轻力壮，她一定可以入选！”</P>
“那，您呢？”</P>
“我不妥，”裴卉娆笑笑，“我的身份很好查，会连累晓慧，而且，我不想和大人为敌，大人待我不薄。”</P>
裴卉娆低头看回手中的信：“好主意，我便将晓慧送去衡香，去那女子兵营。”
